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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京都層差有序的瞰景。最妙的是王宮也能入眼,太和殿頂寶光琉璃,更添巍峨正氣。此時又逢清風徐來,喝茶也喝的盡興。
中位已經坐了人,是個雪鬢霜鬟,精神矍鑠的老人。只這一眼,辛弈便大概猜到他是誰。這不是辛弈眼力好,而是此人氣度超凡,只有那個位置那個聲望,才當的起他。
左相章太炎。
賀安常對辛弈道:&ldo;世子請坐。&rdo;
辛弈倒先對他拱了手,意示他先入坐。座上的章太炎轉動著兩個薄皮核桃,見狀哈哈一笑,道:&ldo;奕世子何須對如許客氣,只管坐就是了。今日在此的只有你我他三人,算不得官職,且當茶友便是。&rdo;
辛弈笑出聲,眉間幾分天真幾分親和,去了客套和警惕一般,如是入座。那邊賀安常也坐了,屏風後自有童子將茶奉上。辛弈小嘗一口,溫笑不變,心裡卻委實嘗不出什麼滋味來。
章太炎將茶吹了又吹,這份拿喬作派讓他做來十分有大儒踱步之風。辛弈心中感慨,只得垂眸笑看杯中茶葉起伏飄沉,一副不諳世事真當品茶的模樣。
&ldo;世子來京中有幾日了。&rdo;章太炎的薄皮核桃又轉起來,他笑道:&ldo;自老夫一別北陽,也有十幾年了。當年北陽三津的風光如鮮,還在腦海時時回想。那時燕王殿下正值英武之年,將你大哥教的極為穩重。老夫曾想,北陽有如此賢王后裔,何愁不能康富幾代。&rdo;說到此處他目光越發慈愛,看著辛弈如同自己膝下幼孫。&ldo;你二哥是老夫當年最厚望入督察院的後輩,只恨當時位卑聲平,不能將敬公子表收為學生。如今想來還會時時心痛,可惜可惜。&rdo;
辛弈撫在茶杯的側的指尖微抖,垂下的眸中波濤洶湧。
是,當年。
當年他北陽燕王府於親王之間誰能爭鋒,當年他父親三征大宛鎮境之王,當年他大哥年輕穩重兵馬將才,當年他二哥文動大嵐奇絕清談,當年他三哥奇兵強襲所向披靡。多少當年輝煌如塵土,如今藏在他一人心底不堪舊塑。那麼多的傾慕瞻仰都沒救下燕王府中不該死的任何一個人,只留下了最廢物不行的啞巴。而今誰都沒資格再對他多言感傷,因為正是這天下瞻仰才成就了太和殿的無數尖刀,從四面八方,將所有人趕盡殺絕。
真的不必再故作惦念當時輝煌,他只想留住一家人的尋常感懷。
章太炎嘬茶一口,正欲繼續,不料對面那熱茶滑翻,潑澆了辛弈一手滾燙。辛弈張了張嘴,抬頭有些茫然的無措,倒讓人先軟了心腸。
&ldo;世子當心。&rdo;一側的賀安常抽出袖中棉帕,快速將辛弈手背上的滾燙茶水一一擦拭,卻無法阻止燙紅痕跡越漸明顯。
辛弈立刻擺手,意示無礙,還衝章太炎歉意一笑,再對賀安常十分感謝的模樣。他這一番舉措讓賀安常探查不出什麼,倒是一直穩坐對面的章太炎,笑意淡了幾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觀閱。
☆、手帕
辛弈堅持無礙,賀安常也不會一直擦拭,只將帕子給了他。辛弈對他又笑了笑,酒窩一深,倒讓賀安常一愣。
章太炎的話頭由此止住,也不便再提,只能轉過,道:&ldo;這茶水滾燙,傷著世子可該如何是好。待會兒去時,如許將太醫院劉院判給的傷藥給世子備上一份。&rdo;
賀安常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倒是辛弈很是歉疚的模樣,章太炎慈祥笑道:&ldo;是世子燙著了,還歉疚什麼,倒要讓老夫掛念非常了。老夫今日見世子,不過是想再睹一番北陽燕王的風采,如今見著了,心也跟著放下了。世子眼下可是在平定王府中客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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