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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們守不住。&rdo;過了好久，辛弈才道：&ldo;我們不能守在上津。&rdo;

&ldo;那我們該去哪兒？&rdo;吳煜笑了笑，&ldo;離津？下津？等柔回一破，整個北陽界都會淪陷。我們北陽軍，還去哪守？&rdo;

&ldo;柔回不會破。&rdo;辛弈蹭了蹭額角，上邊有縷發垂的他不舒服。他道：&ldo;大苑的主力集中在這裡，柔回只有小部分，吉白樾和許虎不會讓他們跨過來。&rdo;

&ldo;那不是更糟。&rdo;吳煜抹了把臉，悶聲道：&ldo;阿爾斯楞直越上津，驅下對柔回來一個前後包抄，他們連跑的機會都沒有。&rdo;

&ldo;為什麼要讓他們越出上津。&rdo;辛弈唇邊一動，小崽子塞了塊牛肉乾給他。可他胃裡火辣，肋下正疼，只能含在口中。&ldo;我們不守上津，我們要把大苑兵往回趕。&rdo;

&ldo;我們？&rdo;吳煜笑的嗓子疼，他道：&ldo;就我們？&rdo;

他們連騎兵都湊不起三萬人，拿什麼追這十幾萬的騎兵？況且真的是追而不是被追嗎？

&ldo;是。&rdo;辛弈咽下牛肉乾，胃裡翻滾的讓他皺眉，&ldo;就是我們。北陽軍和大苑打了幾輩子的交道，最熟悉的就是大苑騎兵和大苑糙場。退後就什麼都不占了，甚至還會被南邊牽動。一旦唐王動起來，我們還能從北反攻。如果我們只守上津，恐怕會前後不暇，更入絕境。&rdo;

&ldo;那後備軍糧怎麼辦。&rdo;吳煜道：&ldo;顏絕書不會給我們糧食，朝廷的糧食也久撥不下，我們就算追出去了，又吃什麼？&rdo;

辛弈沒吭聲，他趴在牆垛上，又陷入沉默。

是啊，就算一鼓作氣一馬當先趕回去幾百里，他們吃什麼呢？以戰養戰是絕對行不通的，因為大嵐有富裕的城鎮，而大苑只有糙場。阿爾斯楞來前，大苑的牛羊都會轉移到迦南山後，難道要北陽軍跟著他吃野糙嗎？

怎麼辦？

怎麼辦。

京都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開始急調豪門錢銀，但這錢並不是給前線北陽軍，而是沒入宮中消失不見。面上打著是冬寒生冷，皇帝的乾清殿簡陋到漏風，得翻新。可到底去了哪兒，各家心照不宣。

這個關頭本該齊心對外，但可惜，京都還沒有意識到北陽已經陷入困境。皇帝的軍糧撥下去，經太子手轉了幾番，就剩那麼薄薄一層，還得被下邊的小鬼們劃分，最後送到北陽去的，還不夠上下軍將三天的粥。

就說這一日天好容易放了晴，那太僕寺卿和中書參軍相約去鹿懿山下的鹿懿湖釣魚。兩人在岸邊持了杆，先是走一番客套，問候對方雙親兒女，然後才絮絮叨叨的切入正題。

太僕寺卿捋了把山羊鬍，愁道：&ldo;聽聞近日北陽不好過。&rdo;

中書參軍哆哆嗦嗦的給魚鉤上餌，&ldo;可不是，飯都吃不飽了。&rdo;

&ldo;這怎麼行。&rdo;太僕寺卿抖著杆，&ldo;平定王出了京都，也沒個人勸勸皇上。&rdo;

中書參軍道：&ldo;可不是，看這錢銀調動。&rdo;

&ldo;唉。&rdo;太僕寺卿道：&ldo;那也沒個能說話的人。&rdo;

&ldo;可不是。&rdo;中書參軍呼了寒氣，&ldo;這大冷天的，軍中碳火也斷不得。&rdo;

&ldo;徐杭和江塘沒出聲啊？&rdo;太僕寺卿又捋了胡，&ldo;糧倉怎麼也可勁的裝死。&rdo;

&ldo;可不是。&rdo;中書參軍抄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