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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肆月發了狠,重重甩開他,胸口劇烈起伏,腦中猶如洪鐘在響。
當初在摘星苑的包廂里,顧雪沉清清楚楚說:「許丞明碼標價出賣你的婚姻。」
婚姻。
她一直認為,許丞是讓她聯姻換錢,顧雪沉趁人之危,抓住這個機會來報復她,他恨她入骨,才不惜搭上自己的婚姻。
可現在,這個人嘴裡說的,卻和拍賣會現場如出一轍,「不管是誰」,「當小情兒」,「玩物」。
許丞從來……從來沒有主動把「婚姻」作為必須的條件,甚至跟這些人一樣,認定了不會有人娶她!
也就代表,顧雪沉完全可以用更惡劣,更讓她尊嚴掃地的方式,把她當成一個情人,寵物,甚至更低劣的存在來羞辱她,那他到底為什麼……會固執地選擇結婚?!
顧雪沉該不會對她……
「雪沉,你究竟能不能聽我一次。」
原野酒吧二樓,最靠里側的隔間裡,一身黑衣的男人坐在沙發上,皺眉盯著對面一言不發的顧雪沉。
他安排了幾天,才想辦法讓江宴把顧雪沉騙來這裡,跟他面對面談一次。
「聽什麼?」顧雪沉聲音很靜,像在說最無關緊要的小事,「做手術,接受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
「江離,我說過,」他抬眸,一雙眼又哀又亮,「我剩下的這些時間,還有太多事要做。」
江離忍不住加重語氣:「我是你的主治醫生!你至少要定期去複查讓我掌握你的情況!你當初就是為了她,爭分奪秒把一天當成一周用,精神心血全都耗盡,現在還不夠?!你心裡到底有沒有裝過你自己?」
顧雪沉沒有看他,澄淨無波的黑瞳盯著杯子裡的酒。
他自己?
他又不愛他自己。
僅剩的時間裡,他只想捧起他的月亮,把所有能給的一切都給她,用最沉默的方式。
到他結束的那天,他的月亮能掙脫枷鎖,洗清塵埃,重新掛回夜空,不必為他有任何的心痛,恨他,怪他,每每想起這個曾經存在過的人,都是他的冷血苛刻和錯處。
他不能放縱,不能泄露任何情緒,擁有她的短暫日子裡,他需要把心釘上鎖,至死不能向她打開。
顧雪沉看向江離:「別的我不想說,你只要告訴我,不手術還有多久。」
江離作為一個頭銜無數的權威腦外科醫生,從沒碰到過這麼棘手的病人,他反覆深呼吸,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咬著牙關不出聲。
顧雪沉淡色的唇彎了彎,寂寥又安靜,也把杯里的酒喝盡:「可以不說,這杯酒當我敬你。」
說完,他起身朝外走,風風火火跑進來的江宴差點和他撞上。
「能不能穩重點,」江離正悶著,朝弟弟發火,「也不怕撞了他!」
江宴一臉不自然的驚慌:「許……許肆月……」
走到門口的顧雪沉驀的站住,看向他,因酒精染上淡淡紅色的眸子鋒利如刀。
江宴不敢隱瞞:「我剛出去放水,聽到一樓動靜不對,從樓梯上看見……看見許肆月在樓下,段家那個老三糾纏她,好像——」
他根本來不及說完,顧雪沉已經轉身出去。
江離一個抱枕扔弟弟臉上:「臥槽你還愣著!趕緊跟過去!你別把他當成什麼文靜小白兔!」
一樓卡座邊,段吏把動靜鬧大,嘴裡罵得越來越難聽,許肆月絲毫沒讓步,真實的反應全部掩蓋在精緻妝容下。
沒人知道她脆不脆弱,心裡卷著多大的風浪,只看見她咬著唇,甩包去打段吏。
程熙尖叫著往人群里擠,被撞得東倒西歪時,忽然感覺潮水散開,她一踉蹌,驚覺周圍人反應不對,遲緩地扭過頭,看見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