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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肆月的情緒到了爆發臨界,生生壓下來。
她發再大的脾氣,說許丞另娶已經不是她媽媽的丈夫,把這些不嚴謹的工作人員都告到免職,現在又有什麼用?許丞把畫拿走了,也許為了怕麻煩,今天就會找人出手換錢!
他什麼都做得出來。
許肆月穩住氣到發抖的手,給許櫻打過去:「你開車沒有?!」
許櫻大聲說:「開了姐!我就在瑾園大門外!」
「進來接我。」
許肆月把長發高高紮起,快步出門。
她來不及叫車,來不及找負責她的司機,她必須爭分奪秒去許家。
不止要回三幅畫,還有她留在那裡的記憶和屬於她的東西,正好一併取回來。
外面陰天了,暗灰色的濃雲層層疊疊覆蓋在天際,壓得人難以喘息。
深藍科技基地大樓十六層辦公室,顧雪沉捏了捏酸脹的眉骨,手隨著目光快速移動,檢驗龐大複雜的代碼。
喬御進來打開燈,試探著說:「顧總,瑾園那邊的管家機器人有消息傳過來,太太剛才出門了,坐的是一輛陌生寶馬,掃描到駕駛人,是……許櫻,我又順著查過了,應該是因為藝術館有三幅畫被許丞領走,太太去搶畫的。」
顧雪沉猛然抬眸,眼前視野卻毫無預兆地在剎那間一片昏黑。
他發不出聲音,所有想說的話全部擠壓在喉嚨里,像帶著尖刺的武器,一路割著血肉墜入深淵。
他反射性地按住桌沿,短短几秒鐘,骨節就已繃得要突出皮膚,泛出極限的青色。
喬御似乎在驚恐地叫他,他隱約聽得見,又被不知從何處襲來的巨大鐘鳴聲侵襲,一聲一聲,猶如喪鐘砸在他耳朵里,震得一片嗡鳴,翻攪著五臟六腑。
顧雪沉憑著本能去摸抽屜,胡亂翻找熟悉的藥瓶,手指被邊緣的金屬劃出口子,他毫無所覺,機械地倒出藥粒吞下。
藥很大,很澀,他沒有時間喝水,強行往下咽,無比劇烈的噁心感卻不給他機會,掐住他的咽喉。
「給……肆月……」顧雪沉的頭猶如被刀劈斧鑿,他短暫的失去視力,眼前什麼也看不見,踉蹌著站起身,用盡力氣咬字,「最好的……車……去許家……接她……」
劇烈的疼痛能把人折磨瘋狂,無數尖銳的利器捅進他太陽穴里肆虐,他的世界一切光芒消失,只剩下最殘酷的蹂|躪。
顧雪沉撐不住了,跌撞著找到衛生間,甩上門嘔吐,他沒怎麼吃東西,根本吐無可吐,腦中劈下來的刀斧絲毫不肯減輕,要把他打落地獄。
喬御嚇得跪到他身邊去扶他,救護車的電話馬上要打出去的時候,聽見他微弱嘶啞的聲音:「找……江離,別讓……其他人看見我。」
到最後一刻,他終於拿僅剩的氣力,講出和自己有關的幾個字。
華仁醫院的救護車沒有鳴笛,悄悄開進深藍科技的地下車庫,江離穿白大褂,帶人進了封鎖的專用電梯,一路趕到十六樓,狂奔進辦公室。
江離看見顧雪沉的第一眼就爆了粗口,他疼得衣服凌亂,頭髮濕透了,那麼精雕細琢的一張臉白得像紙,嘴唇咬出破口,還在殷殷流血。
江離大罵著「活該,找死,你不疼誰疼」,卻等不及別人慢手慢腳,直接把他從沙發上背起來。
顧雪沉一動沒有動,已經陷入昏迷。
華仁醫院距離深藍科技不算遠,救護車開出大樓,就一路響起鳴笛爭分奪秒,顧雪沉被推進搶救室之前,清醒了片刻,他雙眼還是渙散,靜靜看了一下江離,斷斷續續說:「別告訴,肆月。」
江離怒目橫眉:「你再敢說一句話,我現在就要你命!剩下她自生自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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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櫻把車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