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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挪到床邊,坐起身,拿過杯子,將杯底剩餘的溫水一飲而盡,沒有任何味道的水一下子甜到了他心底。
下午,斐寒開車帶楚紀西到了醫院。
楚紀西年輕又注重鍛鍊,身體恢復地快,飽飽睡一覺之後,至少看上去沒有什麼大礙了。
醫生檢查了一番,告知楚紀西他發燒的症狀已經消失了,但是他的胃病不容輕視,保險起見,還是安排楚紀西輸液。
今天是工作日,輸液大廳人並不是很多,楚紀西找了一個角落坐下來,斐寒坐到他右手邊。
護士很快過來,幫楚紀西扎針輸液。
針管戳進皮膚里時,楚紀西面色一動不動。
這本來沒有什麼,他已經25歲,早已學會了忍耐疼痛。
對面隔了四五個座位上,一個年輕的媽媽卻將他當成了榜樣,講給自家怕打針怕到哇哇大哭的小女孩聽。
「你看對面那個帥哥哥多勇敢,我們小寶要向哥哥學習哦。」
小女孩轉過頭,濕漉漉的眼睛盯住楚紀西,抽噎了一下道:「哥哥沒有小寶勇敢,他疼他不敢哭。」
女孩的媽媽哭笑不得,伸出食指點了下小女孩的腦袋:「你這鬼機靈。」
楚紀西並沒被這一幕影響什麼,他面色不變地坐著,閉上眼休息。
沒隔一會兒,楚紀西輸液的那隻手,手掌心忽然多出了一個溫熱柔軟的長條物體。
他睜開眼,看到手心底下有個捲成長條的發熱貼,斐寒骨節分明的手剛剛撤開。
楚紀西的目光從那隻修長的手,移到斐寒臉上。
他不解地問:「這是做什麼?」
斐寒道:「輸液是涼的,流到身體裡發冷,墊個發熱貼會好受一點。」
楚紀西目光垂落,右手底下的白色軟布包散發著熱意,冰涼的手背和手臂開始回暖,確實好受不少。
楚紀西很少為自己的事情來醫院,他第一次知道原來還可以這樣。
斐寒也是第一個陪他來醫院,不辭辛苦地他忙前忙後的人。
楚紀西薄唇輕抿,抬眸看向斐寒。
「這兩天多謝你。」
認識斐寒以來,他每天都在道謝。
眼前這個人不計回報地對他好。
楚紀西又問:「我耽誤你工作了嗎?」
斐寒聲音低沉:「沒有這回事,我是閒人一個,偶爾才會有人找拍點照片。」
楚紀西思索片刻,不確定地問:「你是攝影師?」
斐寒輕咳了一聲:「拍著玩玩,混口飯吃。」
聽斐寒的口氣,他應該是個自由工作者。
在楚紀西的映象中,除了那些混出名氣的自由職業者,大部分自由職業者都過著「看天吃飯」的日子,沒有穩定的保障。
斐寒這幾年可能賺得多,能買房買車,但是以後誰又能說得准呢?
楚紀西沉默半晌,道:「以後有機會邀請你成為我公司的攝像師。」
楚紀西想的簡單,他不需要斐寒有多厲害的技術,只要能拍拍員工集體照和單人照就可以了。
雖然不能大富大貴,但至少穩定清閒又有六險一金。
斐寒私下裡接單子,楚紀西也不會反對什麼,人總是想要過上更好的生活。
楚紀西沉思了半晌,驚覺自己竟然在用以前那種「身為上市公司總裁」的思維在想問題。
雖然破產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但他還是沒有完全適應。
身負巨債,站在命運谷底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沒能清醒地認清現實,還保留著從前那種優越感。
楚紀西深吸了一口氣,側頭想向斐寒道歉,剛才的話是他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