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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看到的丫鬟家丁們個個臉上都帶著窺探和鄙視,等他終於走到前廳外面時,聽到裡頭傳來了大夫人的叱罵聲以及兩個女人的哭聲。
他今天也不知是 第幾回嘆氣了,一跨進門檻便看到一位中年婦人坐在椅子上,身旁站著位年輕的姑娘,二人都在抹眼淚。大夫人和沈老爺則坐在太師椅上,沈老爺一言不發的閉目養神,大夫人罵罵咧咧,看他進來後便停了下來,但仍能看出有很重的火藥味。
那夫人原本側身坐著,結果眼角瞥見他進來了,頓時起身到他面前,開口便哭嚎了起來:「蔽日啊!你可得救救你弟弟,他,他這回闖了大禍了!」
沈蔽日忙扶住那婦人:「小姨別急,天大的事都有辦法解決的,出什麼事了您慢慢說。」
「可不就是天大的事!都出人命了!鬧到了警察局還能怎麼解決?難道真要拿錢去賄賂那些警察?!」大夫人罵道。
沈蔽日蹙起眉:「到底怎麼回事?」
那婦人是沈正宏的親妹妹,叫沈玉芝。以前也是沈家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奈何年輕的時候不懂事,非要嫁給個家境貧寒的讀書人。當時為了這個男人與家裡的關係鬧得僵極了,差點要脫離沈家。多虧沈正宏在那件事上幫了她不少。但她結就少了往來,也隨著夫家搬離到外地去了,直到幾年前那男人去世了,她才帶著孩子回到宜州。
本來沈玉芝母子是沒有資格再繼續享受沈家族長宗親們的照料的,她哭著來找沈正宏,沈正宏憐她母子孤苦無依,就讓她給兒子改姓沈,入沈家的族譜,這才得了那些宗親們的承認,日子也算是能繼續過下去了。
自那以後,沈正宏便經常在錢財上給予沈玉芝母子幫助,甚至讓沈春寒進了沈蔽日當時讀書的南京少書院。可沈春寒並不是讀書的料,三天兩頭逃課打架被告狀不說,還經常惹禍,每回都是由沈蔽日來給他善後的。
因而沈玉芝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抓著就不肯放了。拼命的搖頭:「事情不是這樣的!春寒那孩子是愛鬧了些,可他哪敢殺人啊!他自小連看我殺魚都害怕,這肯定是被人陷害的!蔽一定要救他!我就這麼一個兒子,要是出了什麼事,那我可真的就不活了!」
說罷便要給沈蔽日跪下去,沈蔽日趕緊扶起她,卻沒扶住她身邊那位年輕的姑娘。
這姑娘是沈春寒的未婚妻,去年定下的婚事,本想著等明年沈春寒畢業後就能回家成親了,誰成想出了這麼大的意外。她雖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但也知書識禮,品貌端莊。跪下後便匍匐在沈蔽日腳邊,聲淚俱下道:「大少爺,求您救救春寒少爺吧!他一定不會殺人的,求您了!」
沈蔽日想讓她起來,結果大夫人先坐不住了,過來把自己拉到了自己身後,罵道:「你們這家人真是沒完沒了了啊!你兒子這些年來惹了多少麻煩?老爺和蔽日給你們善後多少回了?這次的事鬧得這麼嚴重,你讓蔽日怎麼幫?幫你去劫獄嗎!」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大嫂,我只是想求蔽日去疏通一下關係。他在南京讀過書,肯定認識不少人的!」沈玉芝說罷又到沈正宏面前跪下,繼續求道:「大哥,我知道這些年你幫了我很多,我就再求你一回,真的是最後一回了!等春寒回來我一定好好收拾他,保證他再也不敢惹禍了!」
她搖著沈正宏的膝蓋,哭的泣不成聲。沈蔽日不忍,奈何被大夫人拽著不讓動。眼看著氣氛僵持下來了,外頭及時響起了敲門聲:「老爺,四太太還在吐。小林大夫說症狀一直下不去,還是得去西醫院看看。」
說話的是管家,沈正宏終於睜開眼來,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沈玉芝。
他與沈玉芝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自小關係就不錯,這也是為什麼他願意一再照顧這對母子的緣故。看著涕淚橫流的妹妹,他嘆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