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篱外是片浓密的竹林,密密丛生,象看不见边际的绿色的海,风吹过,茂盛的竹叶波浪般的起伏,绿色的海在摇动中颜色深浅迭变。狭长的竹叶,一片片在风中打着转落下,落到地上短短的绒草上,又被风略卷起,在草地上不由己的一落一起,无奈而萧瑟。
心中莫名烦躁,自己也象这落叶呢,人生中的前进或后退,每一步全不由己,尽力而为的背后,不过是抵不过命运的无能为力,就如同自己的罹祸。现在面对这样幽静宁谧的时光,昨日种种仿若虚幻,宫廷阴谋、落子果、檀紫衣、正德帝以及那三日牢狱之苦,似乎都在遥远的彼岸,模糊而不真实,让她莫名恍惚,一切不过才发生不久,怎的恍如隔世。
檀紫衣,这个名字只是闪过脑海,就已经让她心钝痛起来,胸口漫生种窒息般的沉闷,她仰起头,深深吸口气,极力将那胸口的不舒服感觉压下。不去想,不要去想,这个人,不值得再去想,连恨都不愿去恨,因为恨,就代表还在意,代表心里还有他,可是,她不愿再与这人有任何交集,希望当他不存在过!
那日御审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在这尼庵中?从慧心口中并没有得到答案,慧心只是告诉她,当日病重的她,是在昏迷中由一辆饰有宫徽的马车,由几个内御侍卫和一个穿着青黑色总管太监服饰的老太监送来的,那太监和庵中主持明空师太在房中一番谈话后,她就被安排进了庵中禅房,那个太监,慧心听到明空师太叫他为——庆总管。
庆玄,正德帝身边的贴身大太监,皇宫中职位最高的总领管事,既然是由他将她送来,就是说,她会在这尼姑庵中,完全是正德帝一手安排。
这里是棋盘山,自开国以来,就是皇家礼佛参祭的圣地,“水月庵”更是前朝琮敬太后为修行念佛而建,每月的初一、十五都来这里参拜佛陀。正德帝,他此举究竟为何?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来到“水月庵”的近一个月,她尝试着离开尼庵,在她的脚还没有踏出庵门,就有一个大内侍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站在庵门外几米处,没有表情的拱手道:“小茵姑娘,请你安心待在庵院中,切勿妄自私离,小的得上命,要将姑娘留在庵中,若姑娘私自离开,可用一切手段请姑娘返回。”
是劝阻,实是警告和威赫,她并不愚蠢,知道自己要是置若罔闻把脚再往前一步会是什么后果,所谓的可用一切手段,大概只要不让她死,其他可以不用顾忌。
明智的选择转身回头,可是不代表她要沉默接受,她闯入主持师太的禅房,对于自己为何身处在这里,直接质问明空师太,明空师太沉静似水的眼中,没有任何波澜的看着她,并没有为她的冒然闯入而不快,似乎还有在等待着她来到的好整以暇。
“施主,既来之则安之,何须为难卜前途枉心绪,一切皆有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明空师太淡淡的对她说,捻动琥珀佛珠的手不曾停下过。
她讥讽:“如按师太的话,即知前途难卜,再多敲经念佛,也不一样是枉然?”
师太闭眼,缓声道:“今生修行,是为来生造业,是祸孽是福泽,并不重要,一切皆是众生心生的虚幻,若执意所谓的结果,不过是苦,施主嗔念太重,业障过深,不妨多看看佛法经书,消掉心中执念,方可脱离人生诸苦。”脸上的笑容云淡风轻,像是脱离人间情欲的寡薄。
“我经历生死劫难,说什么看破放下的,师太倒是说得轻松,何为苦?何为乐?我心中自有分辨,若说人生是苦,那我更要在这红尘历苦中寻找生之所乐,方不枉人世走一遭,即便是佛,也说过‘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佛尚且如此,我等俗胎,以己身来试练这地狱所谓的苦也是种修业吧!”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什么狗屁道理,放弃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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