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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小區,時間已經很晚,后座傳來細微的呼嚕聲,郝甜握著手機,安靜地靠著座椅,頭微偏,好像也睡著了。
許陸將車子緩緩停穩,車燈晃過去,照亮站在別墅門口的一道身影。
秦悠披著大衣,裡面是珊瑚絨的睡衣,抱臂看著這邊。
秦悠年紀已經不小了,等過了年就有五十一了,但歲月卻像在她臉上停滯了,讓她那張精緻的臉看起來好像只是三十出頭,倒是雍容的氣質暴露了她其實已經年過半百。
等許陸停穩,她沿著石子路緩緩走過來,先是走到副座旁,敲了敲車窗。
車裡郝甜反應很快地將車窗降下來,喊道:「媽。」
秦悠退開一點:「路上沒睡著?」
郝甜一邊下車一邊道:「沒有,睡不著。」
其實是怕許陸一個人開車無聊,但兩人路上也沒怎麼聊天解乏。
那邊車裡還在打呼嚕的許煜被他哥敲醒,一邊茫然地四處看看,一邊拉長身體伸了個懶腰,結果扯到嘴角的傷疼得嘶了一聲。他惱火地嘖了一聲:「你怎麼不乾脆打死我算了,大家都省事。」
許陸道:「我也想。」又回了駕駛座。
許煜癟著嘴憤怒地比了個中指。
下車後在看到秦悠的時候才算徹底清醒,許煜蔫蔫地喊了聲「媽」,隔老遠站著不願近前。
秦悠笑道:「怎麼不過來,怕我吃了你?」
「沒有。」許煜垂頭喪氣地否認,慢慢走過去。
借著院裡的燈,秦悠看到許煜臉上的傷,笑容和藹地道:「誰打的?」
許煜道:「許陸。」
「嗯?」
「我哥。」許煜不情不願。
秦悠微微笑:「倒是幫我省事了。」
許煜賭氣般撇開頭。
秦悠:「行了,進屋吧。」她說完扭頭看一眼郝甜。
郝甜意會,知道她是在詢問自己要不要一起進去,許陸停車去了,她指指車庫,意思是等許陸一起。
秦悠也不管她,推著小兒子的肩膀進屋。
許家別墅不大,但勝在精緻,夜色里朦朦朧朧的也別有意趣,郝甜一邊等許陸一邊打量周圍。
她來過不止一次了,準確地說應該是四次,不算這次。
最近一次是中秋節,一家團圓,連許陸那個忙得腳不沾地,一年到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導演父親也終於現身。
第三次是結婚,他們在這座別墅里辦了一次家宴,郝甜的父母也在。
第二次是見家長,在她大四畢業的時候。許陸特地挑了一個父母都在的時間帶她來這,她膽子小,嚇得差點不敢說話,和秦悠許超夏對視的時候腦子裡一片空白,後來還很擔心他們不喜歡她。但出乎意料的,許陸和她結婚,他們一點意見也沒有。
第一次在大三,許家家人都出去度假了,傭人也得閒放假,許陸帶郝甜來住了兩晚,在離開的前一天晚上,郝甜把自己徹底交給了他,就在他的房間裡。
時隔久遠的事情,現在想起來也覺得心口發熱。
郝甜捂住臉,卻捂不住像小兔子一樣亂跳的心臟。
許陸停完車過來,一點也沒意外郝甜在門口等他,上次中秋也是,秦悠讓她先進去她也不願,非要等。
許陸看到郝甜的同時,郝甜也看到了他,像只小袋鼠一樣蹦過來,被許陸穩穩接住。
「冷不冷?」許陸捉住她的手。
郝甜搖搖頭。
手是熱的,許陸沒多說什麼,只道:「以後進屋等,」又道,「夏天允許你在外面等。」
郝甜晃著他的手,笑道:「進屋還叫等啊。」
許陸:「我說是就是,聽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