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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言也笑了。一家人和乐融融的。
几分钟后,苗桐从屋里出来了,深青的眼圈,手上缠着纱布又渗出了血。
刘锦之头一涨:“这怎么弄的? ”
白惜言说:“给谢翎削苹果削的。”他说着往吴小芳的碗里夹个根鸡腿,“小芳你看她干吗,不吃饭了啊? ”
多么天才的人才能削个苹果削到手背?
刘锦之看苗桐没事人一样洗了脸回来,单手拿着勺子,只喝汤吃了几口白米饭就饱了。他想是啊,哪个失势的人看到这副被替代的天伦之乐的画面都会吃不下饭。可苗桐看着竟然还笑了,不知道她笑什么。
晚上他给苗桐打电话:“房子我卖出去了,已经把四十六万打到你卡里了。”
那房子哪里值四十六万?刘锦之真的是半分都没亏待她,这个刘叔叔就是这 样,心里再讨厌她,也不会亏待她。其实在她的心里,刘锦之的存在更贴合那个父 亲的角色,可惜她是个不孝女。
“……谢谢你。”
刘锦之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走?”
“后天下午,火车票都买好了。”
“哦,真的不跟他说? ”
苗桐笑了笑:“好好照顾他。”
这一去可是山高水长后会有期了。
次曰她早起床做了顿早餐,而后在客厅里伺候那株茂密的发财树,摘掉枯叶浇水,打开音响哼着歌。
白惜言从外头跑步回来,见她在客厅里抱着个喷壶在转圈,半闭着眼好像在跳华尔兹。他愣在门口看了好久,看着看着就笑了。苗桐一转头看见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怎么能偷看啊? ”
“我哪里有偷看,我是光明正大地看。”白惜言在门口换鞋,“做了什么这么香? ”
“……煮的肉粥,饿了吗? ”
“一只手也能煮粥? ”
“一只手还能打人。”苗桐作势要打他,却中途把手放在他的脸上摸了摸,又细嫩又滑手,“……哎哟,好豆腐。”趁着白惜言没做出反应她已经回到厨房里盛粥。再端着粥出来时,那位端方的君子小学生一样端端正正坐在餐桌前目不斜视, 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苗桐不在乎,装傻吧继续装吧,反正辛苦的不是她。
她给他夹菜:“明天你有空吗? ”
白惜言拿餐巾擦了擦嘴角:“……明天是小芳第一次出庭辩护,我答应她去看的。”
周末吴小芳缠着他去壮胆,苗桐当然知道,她托着下巴懒洋洋地叹气:“就陪我…天也不行啊? ”
他硬邦邦的:“不行,要言而有信啊。”
苗桐将碗里的粥搅来搅去,半晌才说:“你很喜欢她? ”
她当然就是指的吴小芳。
白惜言淡淡地说:“她叫我一声叔叔,同样是我助养的孩子,我没理由偏心的。”
“你以前可不这么说的。”
“我怎么说的? ”
“你说,这不是孤儿院分糖果。”她眼睛茫然地看着他,“既然分出去了,就拿不回来了,是不是? ”
可现在他已经开始把属于苗桐一个人的糖果罐子打开分给别人。苗桐慢慢地笑了,他喜爱她,是因为她的出现刚好能填补他空白的生活,而如今她不再符合他的标准。
苗桐记得最初的最初,她也是没什么奢望的。
得到的越多,就想要越多,这是人类的劣根性,可怕的贪欲。
这样的她,让白惜言失望。
而她最怕的事情,就是让他失望。
白惜言好似耳朵里跑过千军万马,不知道回答她什么,半天才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本来就不是分糖果啊,你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