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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不出一絲半毫的仙氣,難道那少年,便是傳說中的魔界中人嗎?
但現在不是好奇的時候,她腳踩柔軟雲毯,逐步登上那高聳的玉階,隨著步步登高,心也跟著懸浮起來。如今的情形,就是她再如何懵懂無知,也深感忐忑與蹊蹺。
只緣這玉階之上,獨有御座一張,放眼四周,根本無她容身的桌案。
難不成要跟天帝陛下坐在一起??
不是吧?就是天帝再如何心喜於她這,這同坐一張御座,也太不合規矩了吧?
寂遙一拂衣袂,就勢落座羊脂白玉所制的御座之上,眼見白惜月立著不動,面露猶豫之色。不免於心下暗嘆,不愧是婉露一手教導出來的孩子,同她一般的規矩知禮。
「惜月是不願同我坐一處嗎?」寂遙故作可憐,低聲如是問。
「不是,」白惜月不忍他傷心,可是「可是我與你非親非故的,這樣不太好吧」
青丘九尾狐族內部亦時有宴會,白宣哥哥總是坐在最高位,偶爾白晟宇也會挨著他,兩人同坐一處。猶記當時,白宣哥哥案上的桂花糕還有餘的,白晟宇一口一個吃的不亦樂乎,她瞧得眼饞,也想湊上去,卻被母親阻攔。
白宣哥哥對她疼愛有加,哪裡會不舍一碟桂花糕,她對母親此舉甚為不解。但是母親告訴她,那是青丘狐帝的位子,不是誰都能上去坐的。她很不服氣,按輩分,這白晟宇還得叫她一聲姑姑呢!但母親只是搖了搖頭,說晟兒乃是青丘九尾狐族的少主,日後是要繼任狐帝之位的,他自然是不同的
大概是小孩子的攀比心理作祟,越是阻攔,她便越是想去。爭取的已不是那碟所謂的桂花糕了,爭執的是更加虛無縹緲,哪怕是現在的她亦說不上來的,某種空洞至極的東西。
反正,那是記憶中,母親唯一一次對她發火,嫌她不聽話不懂事。
懂事?
聽話她懂,可是,什麼叫做「懂事」呢?
「你寬心,有我在,沒事的。」寂遙安撫她,將她拉至他身側坐下,語氣悠揚,「從這裡看眾生萬相,才能瞧得更清楚仔細,更別致有趣。」
會嗎?白惜月將信將疑地,將視線從御座上投落開去,眾人皆安靜默立。只有最遠處偎在義父懷裡的孟懷枝,似是感受到她的視線,興奮地沖她揮舞手臂,手裡還緊緊握著那串桐花。
她頓感頭疼。
目光向近處挪移,想再去尋那魔族子弟,卻聽寂遙溫聲道:「大家客氣了,都請入座吧。」
於是,在此起彼伏的一片「謝陛下」的聲浪中,她眼睜睜看著那少年坐下了身,慢慢消失於她眼際。
哼,天帝根本是唬她的,哪裡能瞧得更清楚仔細啊?她個頭有限,別人一坐下,她壓根就看不見幾顆人頭了!倒是那最遠處的孟懷枝,一直明晃晃地霸在她視線內,時不時地沖她笑她也是無奈了,似乎每次遇上這條粘人的小奶龍,都很難甩掉。
所幸小孩子的注意力總是分散的,當裙帶飄逸的仙女魚貫入場,舞姿翩翩顧盼生輝,很快便將白惜月的專注悉數奪了去。仙音渺渺輕歌曼舞間,眾人逐漸放鬆,紛紛執杯,於席案間輾轉往來,觥籌交錯推杯換盞的,好不熱鬧。
只見一襲紫紗的女妖提酒起身,她眼角眉梢皆描畫了張揚欲飛的紫色光影,更顯得媚眼如絲,惑人惑心。她唇瓣豐厚,熾紅如烈焰,此刻嘴角正微微勾著,一步一搖,曳曳生姿地行向了某位仙人的酒案前。
那仙人不是別人,正是方才擋道的洛啟上神。
第8章 上神懼,禁言咒
其實,自紫衣女妖起身的那刻起,便牽動了不少視線。
那些交雜的視線,狀若波瀾不驚地掠過重重笙歌舞影,有意無意地落在招搖的女妖身上,只是大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