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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笙靜靜睇著眼前的藍衣仙子,她還是那般的眉慈目秀,而且靈透了許多,再不見曾經的憂思神傷。
她照著人間的樣子,輕輕喚了一聲:「阿姊。」
婉露聽得一滯,絕知這聲「阿姊」得來的代價不小,寧笙此行萬里,可不是來與她敘舊情的。
果然,那頭頂星冠一身水綠的仙子無甚表情地說:「玉皇御帖,二位仙上親啟。」
說著,雙手奉上一封信帖,箋口的封拓是一枚仙氣渾厚的銀蓮,白鈺遲疑了片刻,終是拿起那帖。
一點法術消去蓮印,隨即展開信紙來看,只見上面寫著:
令愛白惜月,乖覺伶俐,甚得吾心,願留身側教養,萬望應允。
除非必要,昊天玉皇絕少以氣勢壓人,信尾落款的非是他如雷貫耳的頂頂名號,而是其凡人時期的俗名——張百忍。由此可見,誠意十足,但字字句句卻也不留餘地。
默默收下信帖,白鈺深吸一口氣,問向惜月:「月兒,你可還記得昊天玉皇?」
小仙子想也不想地點了點頭,那般清逸絕塵的仙人,她自然是印象深刻,見之不忘。
「你不是心心念念要拜師父,學本事嗎?」白鈺不舍地摸摸她的頭,溫聲道,「如今昊天帝有意,將你收於座下教導,你可願意?」
「真的嗎,爹爹?」白惜月不敢置信,「那那麼厲害的大神仙,願意做我的師父??」
白鈺頷首,神情複雜:「是的,你願意嗎?」
「願意!願意!」她使勁點頭,生怕誰反悔似的。
「月兒,此去迢迢,不能時常回家的你真心愿意?」婉露忍不住出聲挽留。
聞言,白惜月糾結了片刻,終是堅定地點了點頭:「拜了師父,自然是要長留師門的,哪能輕易歸家呢?娘親若是想月兒,大可來天庭看我呀!」
「不行!」
不待婉露回答,白鈺斬釘截鐵的否決了,他絕不可能,絕不可能讓婉露再上天庭,讓她再遇見天帝
不想他會這般嚴肅,母女倆俱是不解,到頭來,竟只有默默在一旁作壁上觀的寧笙,懂得青衣仙君心頭的惶恐。
她是時出聲,淡淡說道:「既然小仙子願意,那便隨寧笙走吧。」
寧笙向她伸出手來,白惜月的視線來回逡巡了片刻,終是下定了決心。
她踮起腳尖,將心愛的爹娘好生地抱了抱,然後雙手/交疊,手背貼額,躬身深深一拜。
笑著說道:「爹爹娘親,這是大大的好事,你們該為我高興才是!等月兒學成,便立即回青丘,不會讓你們擔心的!」
「月兒」婉露拭了拭眼角,竟是淚濕了眼眶。
「露兒,」白鈺擁住她肩頭,輕聲道,「如月兒所言,這是好事就讓她去吧。」
任是淚眼婆娑,任是依依不捨,兒女都是要離開父母的。
檐下的雨燕,總是要離巢的,溫暖舒適的巢穴外邊,是廣闊無際的天空。而房子的主人無計可施,唯懷抱期待,盼來年春天,那離巢的燕還記得回來。
都說離別的天氣,總是伴著或大或小的雨,但今日風和日麗,雲輦路過人間時,春城無處不飛花。
這次上天庭,無嘈雜擁擠,甚是清靜愜意,白惜月忍不住好奇,掀了紗簾向外探看。
先是離地千萬里,地上的凡人渺小如螻蟻;隨後雲輦穿破雲層,目之所及皆是綿延不盡的滾滾雲浪;最後離雲也千萬里,一重天一重絢爛仙境,直到攀至第九重,終是遠遠得見泱泱一大片瑰麗壯觀的宮殿樓閣。
她不由伸出手去,感受著溫涼的微風,宛轉於指尖流瀉,天宮
觸手可及。
但這次的九重天,不若上次來的驚艷,她困惑不解,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