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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會厭棄陛下呢?」她淚眼婆娑,堅定地搖頭,「我絕不會像你愛的那位仙子,那般絕情的離開你,祖父祖母只爹爹一個孩兒,惜月沒有叔父,但我早已把你,當作親叔父一般看待了。」
聞言,寂遙卻是垂眸一笑,真是傻孩子,這天底下哪有認殺母仇人做叔父的?
他起身,將哭得不能自已的仙子攬入懷中,輕拍她的肩頭,柔聲說道:「外面的世界還很大,去盡情肆意的闖一闖吧!婉華宮將會一直為你留著,待你倦鳥歸林,我在天庭等你。」
在此期間,我也會努力,為你肅清一切障礙,蕩平一切非議。屆時,定會將一個河清海晏、政通人和的九重天,親手交於你。
此番分離,只是暫別,青丘並非你的歸宿,你還有更遠大的使命。這或許對你會不太公平,但你是白惜月,是願意為別人的苦痛流自己眼淚的人,所以,你定會回來的。
「別哭了,眼睛哭紅了,你爹娘見著該心疼了」他手執錦帕,細細為她拭淚,笑得溫柔,「去吧,寧笙等你許久了。」
白惜月終是一步三回頭的,在天帝的目送之中,慢慢走出了紫微宮。再回身望了望宮門上,那莊重威嚴的金匾,她前所未有的無比清晰的感受到,她揮別的不是紫微宮,不是天庭,亦不是天帝或昊天帝她揮別的,是一段再回不去的曾經。
曾經天真不懂事的自己,曾經隱忍不惹事的自己,曾經膽怯不經事的自己
是時候一一揮別了。
宮外天光大盛,她不由抬手遮擋,於指間流瀉的氤氳光線之中隱約得見,那頭頂星冠一身水綠的仙子,正在不遠處等著她。
華麗的雲輦自南天門騰空而下,疾行於雲間,向著萬里之遙的青丘奔去。
仙子來時便沒什麼行李,畢竟,天帝早已備好了一切。然而四百年過去,仙子離開天庭仍是沒有任何行李,但是問她,她卻說都帶上了。
惜月至今未學術法,不像是能操作乾坤袋抑或墟鼎的樣子,那她所謂的行李,究竟是放在哪的呢?
其實,白惜月的行李啊,就藏在她的袖中,是一支粉色的花兒。
上天庭之前,只有這花兒是屬於她的,那麼離去時,亦只有它屬於她。
透過車窗向下望去,一片碧青映入眼帘,她激動無比,青丘——就快要到了。
白鈺同婉露,早早便在宮門外守候,得見天庭的御輦停落於眼前,亦是情難自抑,雙雙紅了眼眶。
小仙子已經一千歲了,外貌上已與成年無異,除了出落的越發美麗動人,便是那一身精純的仙氣,格外引人矚目。
他們有些欣慰地想,如此骨肉分離四百年,才算是值當!
今日這眼淚是流不絕了,在下輦看到爹娘的那一瞬,她立刻淚如泉湧,飛奔著撲向他們的懷抱。
「爹爹,娘親」她哽咽說道,「我好想你們啊」
「月兒」
婉露忙用絲絹拭淚,白鈺亦是淚盈於眶,瀕臨落下。
「這是天帝為仙子打包的一些糕點,都是她平日裡愛吃的。」
說著,寧笙手中現出一枚精緻小巧的乾坤袋,心知白鈺始終避諱天帝,遂直接將其呈於婉露眼底。
一聽是女兒愛吃的,她便道了聲謝,伸手接過了。
「如此,寧笙的使命已達,二位仙上,告辭。」言罷,仙子連同雲輦,一道消失無影。
離去的匆忙,倒不是她見不得別人一家團聚,只是這般場景,使她不可避免的,念起了那九重天上,形單影隻的人。
但好不容易才團圓的一家三口,自是沉浸於各自的喜悅之中,一家人有說有笑的進了門去。
因著婉露愛吃榆錢糯,山月居的後苑,亦種有一株榆樹,雖不若紫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