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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她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再不回來,再不回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對!我白惜月,再也不理孟懷枝了!」她本想大喊出聲,又恐驚了夜色,只得低聲哼哼。
「小師妹?」
???
怎麼這大晚上的,山上還有人啊?要命,自己的這番宣洩,不會被人聽見吧?天,要是讓別人知道,她想孟懷枝想的睡不著,這得多丟人啊?!
等等,我什麼時候想他了??呸呸呸,我才沒有想那個混蛋想的睡不著!
思緒凌亂之餘,來者已行至她身旁,正是季臨風。
「好巧,你也睡不著嗎?」仙君笑笑,挨著她坐下。
「沒有,我才沒有睡不著」不知打哪來的一陣心虛,仙子立刻矢口否認,繼而說道,「我只是來賞月!對,就是來賞月的!」
聞言,季臨風搖頭一笑:「小師妹真是好氣度啊,這眼看著就要地考了,居然還有閒情來山上賞月」
額
大師兄就只差直說「我不信」這三個大字了,白惜月有些難為情,沉吟道:「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大師兄,在蠻荒幻境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仙君略有一滯,語氣中有幾不可察的失落:「你還在擔心小師弟嗎?要知道,他可是神尊的兒子,這天底下,沒人能傷害他」
她知道啊,她怎麼不知道?可是有什麼辦法?在幻鏡里,值此生死彌留之際,她的「遺言」竟只有一句只有一句「我喜歡你」。
再想否認,再想逃避,都無濟於事。
她喜歡他,從玉清宮外一同罰跪開始;從月下執花一舞開始;從暗吃滄雲靜的飛醋開始很早很早以前,她就喜歡上他了,只是只是一直不肯承認罷了。
她知道啊,她怎麼不知道?以孟懷枝的天資,怎麼可能次次考核都是倒數?能操縱水火,卻不會駕雲?能憑威壓迫人,卻不會控劍?
她不是傻子,一點都看不出他的用心良苦,只是只是他越是這般好,她就越是惶恐。
腦海中始終盤旋著一個念頭,在角落裡瘋狂叫囂,撕來扯去,終歸匯聚成兩個字——不配。
是的,他們並不匹配。
真正能配得上孟懷枝的女仙,她思考了很久,放眼整個六界四海,也只有滄雲靜了
一想到這層,白惜月的臉色,不可避免的黯淡下來。
「可是,已經太久了,不是嗎?」她低聲說著,「已經三年了,要是不刻意去擦,他的書案上都該落灰了。」
「三年,對於仙人漫長的一生,只是彈指一揮間。」季臨風溫聲安慰,「一次觀冥,一次打坐,一場睡夢,三年就倏忽而過了,你該是看開了。」
大師兄總是這麼溫柔,如和風細雨,撫順她心頭密密麻麻,交織成網的亂枝。
她微微嘆氣:「是了,他可是天之驕子,與其擔憂他,還不如操心操心,下個月就要舉行的地考」忽而語氣一轉,彎唇一笑,「不過這蠻荒幻鏡的確是鍛鍊人,我如今各種法術越發熟練了,對接下來的大考還是很有信心的」
「說起來,在蠻荒幻鏡里,你被魔頭朱厭所殺想必,你定是恨極了,這天底下的魔物吧?」
不知大師兄為何會有此一問,但她想也沒想地搖了搖頭:「不,並不。」
「它還偽裝成了一個情痴,騙取了你的同情心,你也不怨?」他繼續追問。
「不怨。」白惜月仍是搖頭,繼而平靜說道,「赤瑛琪說,青丘的小狐狸懼怕我,是迫於我乾娘的威嚴,其實我知道的,這純粹是安慰我的,善意的謊言。六百歲那年,我在天宮初聞『魔頭』一詞,不想,竟是用來形容我爹爹的」
「惜月」季臨風眼中流露出一絲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