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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习义愤填膺地帮着渺渺,看着她的眼泪,真的,习习心里也想跟着哭——这位,曾经也是个千娇万宠的主,看看她以往过的是什么生活,现在却——
这样没头没脑地乱走一通,渺渺的心情慢慢平复了,手里抱着她的宝贝木雕,和习习坐在街边的长椅上,习习的脸上小心翼翼的,细声细语地哄着她。
渺渺也觉得自己刚才太意气用事——她是事到临头舍不得她的宝贝吗?不是,这些,渺渺看得很开,真的,可,这些东西仿佛就是自己的儿子似的,她现在没能力抚养他们了,总想着托付一户好人,这就好比那宋徽宗赵佶的水仙盆,他若知道他花大精力打造的世间独一无二的宝贝被不识货的乾隆这样糟蹋,这种无奈的心痛,渺渺懂。
这只木雕,是她磨了旗知微将近半年才得来的,旗知微一直不肯给她,就是怕她年纪小不懂,糟蹋了好东西,后来看她实在喜欢得不得了,才给了她,记得那时候旗知微语重心长地跟她说:“渺渺,你要知道古人玩收藏,玩得是秘藏,它是自己的一个精神世界的寄托,是在一个小圈子中,只给朋友们的看的。古人玩金石,器物上的文字。玩书札,往来的通信、便条。玩碑帖。古人玩收藏,是任何人都玩得起的,他们玩的是一个人的精神生活,是玩懂的。现在人玩收藏是玩砸钱,玩不懂,根本不理解物的精神。欣赏一个物的美,要‘观其所藏,知其所养’。了解它的精神之美。”
这段话渺渺一直牢牢记在心里面,后来她每得一样宝贝,“观其所藏,知其所养”,总要细细地品,慢慢地嚼,体会在那个时代里人们的审美、智慧、技术、性格,然后深深陶醉。
渺渺的眼泪已经干了,眼睛酸涩得厉害,想,这他妈就是生活,真好玩,因为它老玩她——不是自己的东西了,你再心疼,也是隔靴搔痒,不干你的事了——她用手揉了揉眼睛,然后对一脸担忧的习习笑笑,“习习,再帮我个忙吧。”
“你说。”习习毫不犹豫地点头。
渺渺把装着木雕的木盒子给她,“你帮我把它给王先生吧,再帮我道个歉。”
习习惊得不知所措,“哎,你不是说不卖了吗?怎么……”
渺渺干巴巴地笑了下,“当然要卖,我刚才就一时转不过来,说好了的,怎么能言而无信?”
“渺渺……”习习嗫嚅说不出话。
渺渺却不由分说地把东西塞到她手里,“就这样吧,你就帮我全权处理了,我还真怕临到头我又舍不得了。”渺渺大咧咧地笑笑,心里却在乌溜溜地淌血。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要倒霉起来放个屁都能砸脚后跟。
渺渺心情不好,习习抱着她的木雕回了刚才的餐厅,她就从长椅上站起来,双手插在衣兜里,漫无目的地满大街游走,脑子里一会儿是旗知微,一会儿是旗小漾,一会儿是阮东庭,一会儿又是裴越,混混沌沌的,理不出头绪。
结果刚走过街角,她就被一辆车撞了——其实,也不算撞,车子性能良好,急刹车之后停在了离她半米远的地方,渺渺是被吓的,自己跌在了地上,扭到了脚。
本来就是她自己不对,渺渺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勉强站起来,左脚踝一股钻心的痛,她也不想多生事端,就想自认倒霉吧。
谁曾想,车里面出来的居然是熟人——阮东庭。
这一打照面,都愣了一下。
渺渺立刻感到一把无名之火从腹部腾腾燃起,几下就窜到胸口,五脏六腑都是灼热的痛,怨,恨,还有天大的委屈——她这一切都是谁惹的?谁惹的?他还不放过她?
“旗小姐?”阮东庭的目光落到她扭伤的脚上,“我送你去医院。”
“犯不着!”渺渺一张口,火药味极重,阮东庭今天算撞到枪口上了,渺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