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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重新整理起楚珏被弄亂的衣服,感嘆說:「我這手真欠,一直抓你。老許的生日宴還沒結束呢,衣服是門面,可不能搞得皺巴巴。」
等晚宴結束,尹倦之不假思索地心道,得跟小楚挑明,問他要不要跟他談戀愛。
往常曖丨昧的追逐期怎麼也得持續個把月,尹倦之才覺有意思,可這次他竟有些忍不住,想早早把楚珏騙到手。
他肯定會好好對他的——熱戀前與熱戀期的男人都這麼說。
遠遠看見他們相談甚歡卻聽不見他們說什麼的霍宣連喝了三杯紅酒,表情始終淡然。
旁人小心地問道:「霍總不過去打聲招呼?」
霍宣說:「不用。」
為什麼不用?
因為他站在同一位置的時間太久,尹倦之在幫楚珏整理衣服時越過肩膀和他對上了視線。
風光如晦,小尹總的眉眼沒有笑意也像是在笑,多情得很。
霍宣遠遠朝尹倦之舉杯,示意他在這裡。
尹倦之雖然討厭他,但兩人真見了面表情也不會有什麼特別變化,仍牽起楚珏轉身就走。
他們重新入場,從另一邊。
霍宣看尹倦之和他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對他身邊那個好像很青澀的男人產生了好奇,想知道是誰。
為什麼他可以讓尹倦之在大庭廣眾之下主動親吻。
親手也是親。
多過一年生日,壽命就少一年,離死又進了一大步。
尹倦之傾心對楚珏說:「我覺得老許這個人吧,肯定活不過明年開春。」
他去年也是對當時的情人這麼說的,前年也是。但許利身體健康,每年這個時候都會隆重地舉辦一場宴會。
種丨馬還挺能活。其實許利今年才48歲而已,正經地說,如果身體健康,四五十歲絕不是死的時候。
每年願望都落空,尹倦之惋惜道:「閻王爺不上班啊。」
楚珏說:「我祝他早死。」
談情說愛好幾年,每次尹倦之控制不住心緒說幾句家長里短時,傾聽者總是勸他說:「那畢竟是你爸爸嘛,血濃於水親情大過天呀」
你情我願地包丨養關係,各取所需,尹倦之知道勸人放下心結才是回答的標準答案,不得罪人。但尹倦之就是聽著刺耳,不喜歡,不過他不會怪罪,因為對方確實是好心。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如此不同的附和,相當動聽,不由得對楚珏另眼相看。
楚珏表情認真,全然不似玩笑,是真真切切在替尹倦之「祝福許利早死」,希望閻王上班。
晚宴結束必須談戀愛!
「——說得好。」尹倦之心動,立馬同流合污地夸,半個身體藏在燈光無法涉足的陰影,抬手指向中央和許多賓客周旋的中年。他儒雅平和,面容周正,多像受人敬仰的正經君子:「那就是我的鳳凰男渣爹。」
指尖輕挪,指到一個身著白裙,氣質雍容的女人,尹倦之仍言笑介紹:「那個就是許家的不要臉的小三阿姨。」
楚珏認真:「我記住了。」
尹倦之好笑地問:「你記住什麼了?」
楚珏:「壞人的醜臉。」
尹倦之嘖了聲:「小楚,你說話我真愛聽。」
他繼續指著遠處的人介紹。
許利靠尹雪融發家致富,許氏在本城的地位早就不容小覷。
名利既能雙收,許利身邊自然少不了左膀右臂猛元大將,其中奉獻最多的就是已經跟了許利十多年的許青雲。
很巧,他們同一個姓氏,但並無親屬血緣關係。許青雲對許利忠心耿耿,長得人模狗樣,憑良心說,確實有才幹。
同樣已入中年的他是許氏股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