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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時間很快就在這樣日復一日的訓練中過去,某天初緒看到畫室牆上的日曆,一邊上色一邊在腦袋裡算了算,才驚覺梧林高一部今天應該放寒假了。
晚上在寢室打開手機一看,李沛榆和麥梓秋她們發了大概一萬條消息給她,還有三個新的好友申請。
初緒的心跳一下子跳得很快,這是她能為賀遠舟找的最後一個藉口,如果他真的在今天給她發了好友申請,就表示半個月之前,他是願意給她回信的。
只是期待越高,最後的失望就越大。她點開新朋友的申請,發現三個人每個都給她寫了好友申請,備註了自己的名字,甚至沒給她最後一絲念想。
全是同班的同學,女生她一早就加遍了,這幾個都是不太熟的男生。
初緒把他們全都通過之後,丟下手機,抖開被子,把它從腳蓋到頭。
她從小到大其實喜歡過不少男生,連幼兒園都會特意帶零食去給班裡長得最白最帥的小男生,小學就更不用說了。
可那個時候還小,沒有清晰的「追人」的概念,也並沒有真的想要一個結果。小學生和初中生個子躥得又快,每次放完暑假回來都會大變樣,她幾乎每年都會換幾個人喜歡。
但賀遠舟不一樣,他的存在對她來說太有吸引力了,她是真的很想把他追到手。
所以一開始給他送信他不回的時候,初緒也不覺得受挫,只覺得自己還要再努力一點。後來他終於開始回應,給她送了書,在信里寫解題思路,還送了聖誕禮物,讓她不知不覺把對他的期待拉得很高,很滿。
直到這次。
賀遠舟的反應在初緒看來,是一種軟性的拒絕。
意思就是說並不想加她的微信,並不想跟她有更多交流。
再反過來想想,沒準他每次收到她的信都覺得很厭煩呢,所以從來不主動給她寫,要過好久才會勉強給她回一封,內容也很敷衍。期末那段時間她沒找他,他估計覺得鬆了口氣吧。
初緒還是第一次品嘗到失戀的滋味,所以並沒有急著給自己轉移注意力,躺在床上揪著這件事想了半天,越想越難過,最後流出了幾滴眼淚,輕吸了吸鼻子,用手擦乾。
可惜她這段時間一直睡眠不足,白天又太累。這種人生第一次的傷感時刻還沒體驗太久,中途閉著眼睛翻了個身,不小心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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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緒有兩個手機號,一個電信一個移動,賀遠舟都能背出來。前者的來電顯示是「老婆」,後者是「老婆備用機」,她偶爾發現自己的話費套餐里居然還有幾百分鐘,就會用第二個號碼給他打電話。
但賀遠舟拿到的那張紙條上,寫的是一串陌生的數字,連筆跡都讓他覺得陌生。
片刻後,他想起來初緒高中畢業後換過電話,他記憶中的是她三年後才會開始使用的手機號。
她明明是初緒,但又不是她。
過去的人和未來的人是同一個人嗎?
已經來到這裡三個多星期了,賀遠舟承認自己的心理狀況不太穩定,脆弱得一戳就碎,連這么小和確切的一個事實都要消化很久,最後拿起寢室里的固定電話,打給賀蓉。
非要想想也挺可笑的,二十五歲的人被困在十五歲的時間裡,手機居然還被沒收了,連加她的工具都沒有。
賀蓉照例掛斷了他的第一個電話,第二次才接:「什麼事?我在開會。」
「我要我的手機。」
「你要手機幹什麼?你覺得就現階段而言,它對你的學習有任何好的影響嗎?」
「你之前沒收它的理由是什麼?」賀遠舟發現他們姓賀的人太愛用問句了,每一句都介於疑問和反問之間,並不是為了討論,只是為了堵死別人的話口,「如果是因為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