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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不算很明朗, 風簌簌地拂打著樹枝, 仿佛樂此不疲。
楊北鳴示意她看向右前方, 「散心。」
在一片稀散的樹林前,一個黑衣黑褲的少年咬著香菸正在擺弄地上的煙花, 全部排成一列後, 他一腳蹬在煙花上,彎腰下去, 將引線撕出來。
這道身影盛酒梨再熟悉不過, 是徐晉淵。
叫她出來, 是來這裡看煙花麼?
「你們認識嗎?」盛酒梨不禁猜測道。
「算弟弟吧,我爸是他父親公司的董事,」楊北鳴關上車門,走過來盛酒梨身邊,瞧一眼正專心搗鼓煙花的徐晉淵笑道,「過去吧,剛這孩子一直打電話催我再給他弄些煙花來。」
聽見這些話,盛酒梨心頭猛地一震,站著沒動,她出神地看著徐晉淵一會兒,心情跌落到谷底,她壓著聲音突然開口問道:「鳴哥,你給女孩子送過白裙嗎?」
楊北鳴點下頭,「年輕的時候送過。」
盛酒梨沒頭沒尾地接話,語氣淡得像在訴說著別人的故事,「有個姑娘從來不穿白裙子,忽然有一天,一個很好很好的男生送了她一條白裙子,可是她心裡非常清楚像自己這樣的人根本不能穿給男生看,會弄髒……」
楊北鳴淺淺一笑,「如果裙子是男生千挑萬選的呢?這樣的心意也要辜負嗎?」
盛酒梨想點頭,心裡卻有股勁兒讓她搖頭,心思就這麼搖擺著,她看到眼前的景象越來越花,「我不知道。」
平靜的風聲隱隱起了些許哭腔,似在掙扎著訴說這命運的不合時宜。
楊北鳴脫了外套蓋在盛酒梨頭上,拍拍她溫聲道:「聽你心底的聲音就行,像你們這般年紀的小孩兒啊,只需要勇敢熱烈地去表達自己,其餘的交給時間。」
這番話,落進了盛酒梨心臟的最深處。
可少年就是少年,是姿態昂揚的白楊樹,是大雪皚皚的冬天,也是狂野性感的炎夏,會因為偶然綿延的一場細雨,為她這棵野草停留嗎?
答案無從考究。
……
湖光瀲灩,煙花不止在高空綻放,水面的也跟著炸開,一朵朵地宛若鐵樹銀花。
盛酒梨的臉被映得色彩紛呈,她仰頭看著漫天盛開的煙花,第一次在徐晉淵面前露出那麼開心的笑容來。
楊北鳴並未到湖邊來,等盛酒梨收拾好情緒,人就不知道去哪裡了,只留了句話給盛酒梨:我不會告訴他的。
徐晉淵眼神斜斜地瞥著盛酒梨,笑著咬煙吸了一口,丟給她幾支買煙花時老闆送的仙女棒,張開雙臂耍起了流氓,「今晚算是給你補過上個月的生日,這不得為了感謝我抱一個?」
盛酒梨沒有收斂笑容,她溫柔地瞧著幼稚的徐晉淵,笑了笑,遞上兩支仙女棒問道:「你不玩嗎?」
「這仙女才玩,我又不是仙女。」徐晉淵又咬住煙,順勢抓住盛酒梨的手腕,他彎腰低頭湊下去,用燃著的煙給盛酒梨點亮仙女棒。
漆黑的夜裡,白色火花騰地一下向周圍綻開,迷人眼得緊。
盛酒梨一直戴著衣帽,她悄無聲息地將下巴縮進帽子裡一些,揮舞兩下仙女棒就沖徐晉淵傻傻地笑起來,「好漂亮啊徐晉淵。」
「沒有人說過你也很漂亮嗎?」徐晉淵順嘴一問。
這話聽得盛酒梨一怔,視線下意識微微有些躲閃,她抿抿唇沒出聲。
徐晉淵直起身站著,抓抓她的腦袋道:「以後記住了,青川市的徐家大少爺從來只跟長得好看的人玩兒。」
頂空的煙花仍在持續不斷地放肆盛放,一聲一聲的炸響響徹雲霄天際。
徐晉淵蒙住她的眼睛,「梨梨,你接收到我的愛意了嗎?」
盛酒梨一瞬耳聾,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