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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酒梨能再次見到他, 是他正在幫夏芷容辦出院手續, 無意中看見盛酒梨渾身是血地跟在護士後面推著病床。
場面慟容, 也巧得不能再巧。
徐晉步伐疾快,盛酒梨差些跟不上, 到了病房門口, 盛酒梨被他毫不溫柔地甩進去。
整個人是冷的。
冷得她不敢出聲,也沒有資格說任何寒暄的話。
為什麼期待著再次見到他, 現在又特別想逃跑呢。
護工在收拾行李。
夏芷容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只是面色仍有些許蒼白無力, 瞧見盛酒梨一來,夏芷容驚喜非常,隨即又眉頭緊鎖。
「這是怎麼了?衣服上都是血?」夏芷容站起身,著急地小跑過去。
盛酒梨怕髒到老人家,忙又躲回徐晉淵身後,「我沒事婆婆,血是別人的。」
「我出去打個電話。」徐晉淵對夏芷容道,一點都不紳士地把盛酒梨揪出來,沒說別的話,轉身一邊摸兜找煙和手機一邊往消防通道那邊去。
盛酒梨站在原地愣了下,心口沉甸甸地望向徐晉淵的背影,人咬著煙推開通道的門走了。
「這孩子,你怎麼也在醫院,衣服還濕了,」夏芷容擔心盛酒梨冷到,便喊住護工道:「小張,那件羊絨大衣先別收了,拿過來給這孩子穿。」
「好的老夫人!」護工很快抱著大衣走過來。
夏芷容和祥地要幫盛酒梨脫掉校服,「先將就穿我的,保暖,今年這天氣不同往年,太冷了。」
盛酒梨回過神來,退到一旁去拒絕道:「不用了婆婆,我回家換乾淨的就行。」
「這怎麼行,外面那麼冷,你穿得單薄,人又瘦,哪裡扛得住呀,」夏芷容走上前來,「聽婆婆的話,先穿上。」
「謝謝,但不麻煩您了,我先走了。」
盛酒梨避開夏芷容的雙手,低頭快步走出病房。
「哎這孩子……」
她不想待在這裡,感覺太悶了。
盛酒梨剛跑出去沒幾步,身後傳來徐晉淵的聲音,「站住。」
聲不大,也不凶,只是沒有任何情緒而已。
盛酒梨心底一沉,連帶著腳步也像灌了鉛,怎麼用力挪都挪不動。
走廊里沒別人。
徐晉淵走到盛酒梨面前,垂目用陌生的眼神看著她,語氣極平淡道:「你還不能走,得跟我回去。」
盛酒梨僵硬地抬起頭,喉嚨好似被水泥堵住了一般,發不出任何聲音,連為什麼都沒辦法問出口。
她心慌又謹慎地看著他,不敢靠近半分。
徐晉淵言簡意賅,「那幫人來者不善,你必須跟著我。」
半晌,盛酒梨垂下頭,終於出聲道:「那天晚上,對不起。」
四周儘是消毒水的味道,和燈光揉碎在一起,本就冰冷的環境在此刻顯得更加靜謐蒼白。
這是一場等待許久的審判。
徐晉淵盯著盛酒梨片刻,情緒仍舊毫無波動,不想再重複他的意思,抬腳便往電梯那邊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徐晉淵突然轉身,慍暗地看向她,「盛酒梨,每次你總是義無反顧地救別人,從來沒想過救一救我。」
說完,徐晉淵沒多作停留,也不再期盼著從她的神情里得到什麼東西,他乾脆利落地轉身離去。
盛酒梨的心瞬間如墜冰窟。
他特別厭惡她了吧。
夏芷容在病房門後站了許久,見徐晉淵走了,夏芷容嘆了口氣這才上前來,溫柔地摸了兩下盛酒梨的頭道:「走吧,去婆婆家裡玩,於馳在樓下停車場等著了。」
……
今夜大雪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