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2/5 页)
中飞溅的血雨,忠诚的内侍倒在血泊中。案几旁那身明黄此时仿若一尊阖目的泥塑,合着一张因扭曲而可怖的脸孔,鲜血,正从明黄色的龙袍汩汩流淌而出。她看不到昔日坚定目光下的奕奕神采,那生命原来和寻常人一样的脆弱…
一记惨绝的嚎叫,那声音一如切肤的利刃,穿透了碧云轩上空。
闻听到惨叫声的宫人纷纷从四面跑出,朝轩室围拢过来。
碧云轩重又归于沉寂。
第三卷 第二十二章 远情深恨与谁论4
我是一颗小小草
长在崖边和山腰
风儿吹呀雪花飘
云儿鸟儿谁知道
爹娘该去哪里找
青琐会唱这首童谣的时候,她还不知道歌词的蕴意,更不知道它缘于何处。正如她一出生就被扔弃在槐树下,亦不过是一堆散落的树叶,经不得风吹雨打便如灰散尽。好容易活了下来,又如疾风劲草,顺着命运的轨迹在尘世间荣去枯来,自生自灭。
她就像倾听春天的柳笛一般,听胖婆唱过,听天香楼里的长工唱过,听得如痴如醉,心神荡漾。她执着地相信,浩渺的天空会余下一缕阳光给她,让她在融融的暖晴中看莺飞草长,木叶茂盛。她心无旁骛的等待着,等待着,那些给她阳光的人从她身边一一走过,紫桐,胖婆,大夫人,小姐,皇上,天濂,甚至那个她自以为亲如兄长的刺客任浮。
当被一群宫人五花大绑的刹那间,她眼里的阳光荡然消失了。短短的几天时辰,她亲眼目了两起血腥事件,一切跟她有关。胖婆因她而死,皇帝也死了,因为她带来了任浮——她于是成了同犯。
申时时分,太子宫的仪门叩响了。
刚入完晚膳的天濂此时正站在亭间看宫女的霓裳舞,他想一定是父皇派人让他过去,少不得又受一顿痛斥。他不急不缓地穿戴着,唯一不同的是太子绶带了,要是上朝廷议他必是戴上,眼下还不是家事,看父皇朝他板着脸?一定又是母后在父皇那里说了什么。他猝然将玉带从身上解下来,横扫了一眼,生气地扔在了地毯上。
这个形影相随的东西,真不想用它了,一记沉闷的落地声,还是不能尽泄胸中怨气。内侍早就慌张的拣起来,小声劝说着,天濂这才不情愿似的挂上了。
天濂在玄直门看到了一脸张望的李总管,灰白的头发灰白的脸,让他顿觉好笑,他有了心思开玩笑:“李总管,本宫来了你就慌成这样子。”
李总管哭丧着脸,小跑着跟在后面:“殿下,皇上他…”
天濂一眼瞧见太医院的黄医官低头朝翎德殿赶,心里腾的有了惶恐,便一面询问一面大步走:“父皇轻省一些了吗?太医院的医官们都白拿了俸禄,都在干些什么?”
黄医官听见天濂的说话声,回转跑过来叩拜行礼。天濂脚步不停:“黄医官,不是说你有妙手回春的本事么?你就使出来吧。父皇若从病榻上站起来,我赐你一个正一品,天下第一良医的题额。”
黄医官声音里带了哭腔:“殿下,臣无能为力啊…”
天濂的双腿已经飞跑起来,翎德殿外面嘈杂的一堆人,若是往常决不允许那些宫人臣子在这里闹喳喳的。他看见了楚士雄,在外面来回踱着步,两个人双目相对,楚士雄似是迟疑了一下,差点忘了跪迎,天濂预感到了什么,停住了脚步,空气僵凝一般。
“濂儿…”皇后的身影从里面出现,眼露惊恐,惨白着脸。嘴片哆嗦着,泪流满面地望着儿子。
“你父皇,你父皇驾崩了…”
殿外一片哀号。
天濂震骇地睁大着眼睛,大叫一声,疯也似的冲了进去。
站在殿中央的皇后隔着垂落的重重幔帐,仍能清晰地听见天濂的呜咽声,夹杂着“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