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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吃了兩口,隨安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慌忙道:「九爺怎麼能吃奴婢們的飯食?您餓了?奴婢去大廚房,讓大師傅現做些來吧?」
褚翌瞪她:「難不成我還要忍著餓等你提飯菜回來?」
隨安默默的把那句「奴婢給您下碗麵條」給咽了回去。
褚翌吃完了飯,大刀金馬的往隨安的床上一坐:「今晚我就睡這兒!」
隨安突然臉一紅。
褚翌一見她臉紅明白她想歪了,頓時羞惱:「你想什麼呢?小爺豈是你能染指的?還不滾去伺候王少爺?!」
隨安心裡大呼冤枉,任何一個男人這麼來一句要睡自己的床自己的被窩,能不臉紅?再說,就是她想染指,也不會想染指個陰晴不定的少爺!說實話,九爺這樣的可不是良人,從小生在富貴鄉里,美人窩裡,這樣的九爺,上趕著請她染指她也不願意!
臉上的紅暈迅速褪下,她輕聲道:「那奴婢把您的鋪蓋拿過來。」
她很快恢復了正常,褚翌心裡反而有些不是滋味,他當然不是稀罕這臭丫頭,只是,怎麼說呢,反正就是心裡燥燥的,她怎麼做他都看不順眼。
隨安不等他回話就轉身出了屋子。
書房裡頭兩個守夜的小廝蹲坐在地上打盹。
王子瑜已經把兩床鋪蓋都卷在身下呼呼大睡。
隨安只好開了箱籠重新拿了一床出來,這是最後一床了。
褚翌正百無聊賴的打量她的屋子。
屋子很簡單,靠西的牆上掛了兩副畫。一副田園圖,上頭一顆樹,幾塊石頭,樹下一隻老母雞帶了一群小雞低頭吃蟲,老母雞肚子大的跟懷胎十月似得,小雞們眼瞅著蟲子不敢下嘴,畫法拙劣。
另一幅卻是仿的前朝大師的名畫竹報平安,竹子也還罷了,就那竹筍張牙舞爪的,不仔細看還以為哪裡的大閘蟹爬出來嚇唬人呢!
這兩幅畫都沒有落款,裝裱的水平也不是一般的差。
見隨安抱著被褥進來,褚翌仰著下巴問:「這兩幅畫是你畫的?」
隨安答:「是。」心裡的小鐵人默默的把盔甲拿了出來,擋在胸前。
「嘁!這水平,看著眼疼!」
隨安不為所動。
她伺候的這位爺,院子裡頭的丫頭折損率那是全上京都數的著的。本來麼,不好的丫頭都進不了他的錦竹院,能進了錦竹院的丫頭哪個不是心高氣傲?這兩個高碰在一起?
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哪怕一公和一母!」,她要是想過安穩的日子,必須不能成為老虎。
整理好床鋪,把自己的鋪蓋放到一邊:「奴婢過去照看著表少爺了。」
褚翌從鼻子裡頭哼了一聲算是答應,扯了被子過來睡。
隨安重又進了書房,隔間裡頭一股子酒氣,她重新點了兩個炭盆,然後散開一半的帳子,開了半扇窗戶,過了多半個時辰總算把這酒味散了去。
王子瑜的呼吸也更舒暢了些。
小院那邊有人砸門。
兩個小廝動了動,沒睜開眼,又繼續睡了過去。
隨安打著燈籠去開門,一邊走一邊想或許是老夫人那邊不放心打發了人來看。
開門一看卻不是。
林頌鸞披著一件薄如紙的斗篷,笑顏如薔薇花盛開:「聽見你這邊還有動靜,想是沒有睡著吧?我也睡不著,就過來看看能不能借幾本書……」
隨安笑道:「林姑娘想看什麼書?」
林頌鸞眼珠子一轉,「一時也說不上來,我能自己選選嗎?」
打探書房的心思幾乎昭然若揭,隨安在心裡嘆了口氣,面上笑容不變:「這卻是不巧,九爺跟表少爺今日都歇在書房,實在不便請林姑娘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