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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会比现在长!”他唇边的弧度残忍犀利,带血的手将我的披散的发丝用力地挽起,那簪子不带任何怜惜力度地插进挽髻中,“朕赐你的东西,不是让你用来威胁朕的!”
他的手抓住我的右腕,然后将它举起,雪魄玉镯莹白润泽的光辉却刺疼此时的眼眸,而他一字一句,冷冽地说:
“不管他是谁,你最好清楚,你永远只能是朕的璃妃!哪怕朕厌弃你,你也不会再属于任何人!”
反咬着唇,不让泪水滑落,天烨,…如果你的目的是将我伤到连最后的自尊都被剥离舍弃,那么,此刻,你如愿了。
璃妃,对,我是你的璃妃,这才是我对你而言,唯一的意义吧。
他睥睨着我,神情是淡漠,是不屑。
终于,又回到最初,所有过往一年的怜惜疼爱,皆是过眼的云烟,留得住的,只有心力交瘁的躯壳。
如果行尸走肉地活着,是未来唯一的一条路,那么,在我还尚存最后一点力气时,我要彻底断了所有的念想。
“无论臣妾再说什么,您都不会听,也不会信。所以,臣妾不会再解释了。”顿了一顿,语音清晰地问,“臣妾只想知道,因为臣妾是安陵氏送进宫的女子,所以,这半年,您才给臣妾这般的隆宠,对吗?”轻轻地问出这句话,眸华清澈,却再没有一丝的情愫,“在您的心里,是否曾经有过一丝对臣妾的情意?”
犹记得,七夕那夜,曾问过他同样的话,可惜,彼时的他,却没有回答。在那一夜,其实,答案早就清明于心。此刻再问,不过是个了断。
“朕说过,安陵氏只会出一位贵妃。”他眉心掠过一丝厌恶的情绪,冷极地道:“三更出门去,始知子夜变!”
他,终于还是说了出来,这十字,字字似刀从心底剐过,剐去的,不光是伤痕累累的腐肉,亦是残余完整的部分。
此时的他,我若再有企盼、希冀,都是愚昧的奢求!
他转身,不再看我,往帘外唤道,“小顺子!”
“奴才在!”顺公公忙一路小跑进来,“万岁爷,您受伤了!”
“不碍事!没有朕的旨意,不许璃妃踏出这行在一步!”
“奴才尊旨!”
他袍袖一挥,不带任何表情,往帘外走去。
身子瑟瑟发抖,他的背影,酷厉而绝决,原来,不是他不愿我去死,是怕我死后,传至镐京,远在藏云的他,无法控制朝中的风吹草动吧。
相互牵制的平衡,才是他一直希望看到的。
好,好,很好!
如果天烨,你一定要让我以更深的恨来加诸于你,那么,你终于如愿了。
我对你的恨,是我此时唯一剩下的情愫。
或许,只有恨你,才能让我更加隐忍委屈地活下去!
望舒轻轻走至我身边,搀着我:
“娘娘,又何苦要和圣上呕气呢。圣上再如何,毕竟是天子,娘娘,不为家族着想,也该为日后所打算啊。娘娘这一生,仅系于圣上的一念之间!”
“舒,替忆晴把衣裳收拾几件常穿的,送去她的行在。”
“娘娘,晴姑娘如今已是才人,要什么,自然都是好的,又怎会在意这过去的旧衣呢?”
“娘娘,您的脉息极不稳,我这就给您开几贴宁神养心的方子熬汤药服下吧。”
“娘娘,娘娘!”
望舒的声音愈渐焦灼,而我的头渐渐眩晕,身子无力的瘫软,很累,所有的力气,终于如抽丝般离开我的身体,我又要靠什么信念去维系这残生呢?
残生,是的,对我,或许,最璀灿的华年,早已逝去,君心不复,于我,只剩晦暗的前程。
当陷入黑暗前,我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