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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樘覺得自己也跟著變迷糊了。他苦笑著把袖口挽起來，抬手攔了輛計程車，往郊區去。

城南兒童福利院坐落在一個偏僻的郊區，周圍沒有林立高樓，除了福利院的小平房，就只有一些給工人們提供的老舊公寓住宅。那裡地形靠內陸，地勢偏僻，周圍都是山路。

車程大概五十多分鐘，在一段盤山公路上繞來繞去。

唐樘坐在車裡跟著晃悠，昏昏欲睡，感覺這趟像是出了省。

從山上下來，車穿過一段人煙稀少的公路，停在了一群平房面前。

稀疏的植被從貧瘠的土壤中冒出來，幾棵小樹種在院子裡，門口掛著&ldo;城南福利院&rdo;幾個大字。

唐樘做設計師的時候，也給這裡捐過錢，但親自來這裡，還是第一次。

他下了車，遠遠就聽見小孩兒的笑鬧聲。院裡，兩個大孩子帶著一群小跟班，正在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

小孩子的聲音響成一片，一個個小臉蛋上都紅撲撲的。唐樘看了會兒，心情也和頭頂的太陽似的，明媚起來。

&ldo;咦?門口站了個哥哥。&rdo;

末尾一個扮演&ldo;小雞&rdo;的孩子往門口看了一眼，正巧和唐樘對視上。

站在他前面的小女孩歪了歪頭，盯著唐樘，眨巴眨巴眼睛。

&ldo;好眼熟哦，像不像院長給我們放的電視機里那個?&rdo;

&ldo;對哦，對哦!好像!&rdo;

唐樘不知道這群小孩在嘀咕什麼，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走進院子裡，開口道：

&ldo;請問……&rdo;

話音未落，這群小雞仔似的孩子便尖叫著衝過來，抱住了他的腿。

&ldo;是唐樘哎!是唐樘哥哥!&rdo;

&ldo;大明星!大明星!&rdo;

&ldo;哥哥好漂亮啊!&rdo;

唐樘嘴角抽搐，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嚇了一跳。瞬間，他腿上掛滿了小樹袋熊，整個人動彈不得。

過了一會兒，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從樓上傳下來。

&ldo;孩子們，你們在幹什麼?!&rdo;

院長滿頭是汗，匆匆從樓上跑下來，招呼孩子們過來。&ldo;不可以這樣沒有禮貌!&rdo;他把小孩子們扒拉開，急忙地朝唐樘道歉，&ldo;不好意思啊唐樘先生，小孩子們不懂事。&rdo;

孩子們都規規矩矩地站回院長身邊，只有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小孩兒，還緊緊摟著唐樘的腿。

&ldo;沒關係。&rdo;唐樘低頭捏了捏他胖乎乎的臉，隨口道：&ldo;這小男孩長得好可愛。&rdo;

院長有些尷尬，&ldo;嗯…綿綿是女孩兒……&rdo;

小綿綿大眼睛眨巴眨巴，仿佛聽懂了唐樘的話，氣鼓鼓地鬆開手，一步一步走回了其他小夥伴中間。

院長轉過身，讓最大的兩個孩子繼續帶他們玩，然後和唐樘一起上了樓。

鐵皮樓梯踩上去發出巨大的聲響，唐樘跟在院長後面上樓，轉身往下看，那兩個大孩子正抬頭看著他，眼神認真，帶著打量的意味。

&ldo;那兩個孩子，都是陸先生的資助對象。&rdo;

院長解釋道，&ldo;陸先生供他們讀完了初中，再過幾天，他們就要去高中學校上學了。&rdo;

&ldo;哪個學校?&rdo;唐樘問。

&ldo;y省最好的高中。&rdo;院長欣慰地笑了，&ldo;他們成績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