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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江念姿獨一個人擁有一間房間。
她住在堂屋右邊,右邊兩個房間,一個是堆東西用的雜物間,一個是她的房間。
這家人確實很寵江念姿這個女兒。
這個年代已經大解放了,江念姿想著她該怎麼賺錢改善家裡的條件,不知不覺睡著了。
第二天一覺醒來,被丁紅梅拉著,說要去鎮上給堂哥打電話。
江念姿是家裡唯一念書念到高中的孩子。
因此每次去鎮上打電話,丁紅梅都會帶上女兒。
正好村裡有人要去鎮上,隔壁家的拉著牛車過去。
這還是江念姿第一次坐牛車呢。
牛車後面是木板搭建的框架,像一個矮平的長方形箱子。
看著很新奇,但是特別髒。
丁紅梅絲毫不在意,一屁股直接坐了上去,想起什麼,趕緊脫下自己的外套墊在牛車上,然後才朝江念姿招手。
「念姿,來,坐媽衣服上,乾淨。」
丁紅梅身上穿的也是破破爛爛的補丁衣服,只有江念姿身上的衣服沒有補丁。
深藍色粗布,款式極其簡單。
這要是擱以前,江念姿肯定很講究,但或許是環境使然,她適應能力很快。
被丁紅梅小心翼翼呵護著,江念姿低下頭,掩下眼裡的濕意,語氣嗡嗡地說:「媽,天冷,你自個兒穿上,我不怕髒。」
說著,她一腳踩上牛車,轉身一屁股坐在邊上。
髒髒的,臭臭的,但是心很暖,從未有過的溫暖。
上輩子,她家雖然是大家族,但是家裡幾乎沒有一絲人情味兒。
她格鬥受傷時,爸爸只在乎她贏了還是輸了,至於受傷,他覺得是家常便飯,不用理會。
而爺爺呢?
只在乎她有沒有記住針法,有沒有背出藥方。
至於累不累,不在他的考慮範疇。她感謝爺爺和爸爸教會她生存的本事,可沒有愛,只有對錯的家庭,會讓人時常感到孤獨和壓抑,她一直渴望有一個疼愛自己的家人。
牛車上有五六個人,全是村子裡的。
女兒心疼她,丁紅梅驕傲壞了,下巴揚得高高的。
村子裡有個阿嬸兒看不慣丁紅梅這心疼姑娘的樣,小聲和旁邊人說道:「賠錢貨也就她當寶貝。」
她說得很小聲,但是江念姿和丁紅梅還是聽見了。
丁紅梅可不是好惹的對象,當即瞪圓了眼睛,沖劉嬸兒凶道:「劉寡婦,你說誰賠錢貨呢?我閨女好得很,再讓我聽見這話,看我不把你的嘴撕爛。」
丁紅梅的潑辣,在村子裡是出了名的,惹急眼了,她能提刀子追到人家裡去。
劉嬸兒也就是嘴上沒忍住,見丁紅梅凶起來,哪兒敢招惹她。
趕緊別開頭說道:「我又不是說你。」
「最好不是。」丁紅梅哼了一聲。
轉而想到閨女心思敏感,忙安慰道:「姿姿,別聽那臭婆娘亂說,我們姿姿才不是賠錢貨,女兒最懂心疼娘了。」
江念姿根本沒往心裡去,她只覺得現在的愚昧思想害死人。
女人為難女人。
還好丁紅梅不是這樣的。
不過聽她不客氣地當著別人的面罵臭婆娘,江念姿還是沒忍住,嘴角使勁兒往上揚起。
村里其他人看場面有些尷尬,忙和稀泥。
「紅梅,姿姿也十八歲了吧,是不是該找個婆家了?」
說話的人是村裡的媒婆,叫張翠芳。
雖然開口的目的是和稀泥,但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別看其他人背地裡吐槽丁紅梅疼江念姿這個病懨懨的女兒,實際上心裡也嫉妒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