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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左右著她。或許有對孩子的極度渴望;或許有對表妹殺人的些許怨怪;或許也有對貝雯的一絲嫉妒,對自己總要做一個姐姐的厭煩;甚至有可能李亞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總之有關求子的這一切,她都沒能說出口。這件事好像是某種她無能為力的東西。
那天回到家的時候,貝雯就被自己的情緒淹沒了。紛亂的情緒讓她自己都無法分辨,她究竟是害怕、憤怒,還是傷心、絕望。她只是拼命給文大師打電話,想向她求得一個準信兒。文大師半天才接了電話,卻只是讓她安心等待。
等,哪裡等得住?
夜裡,貝雯幾乎很難入睡。去醫院檢查之後,大夫認為她的精神似乎已經開始出現問題,特地開了氯氮平給她。可貝雯卻不敢吃藥,她怕萬一自己懷了孩子,對腹內的胎兒不好。她就這樣在每夜的失眠中煎熬。
而躲在角落裡的男孩還是夜夜現身。貝雯甚至已經熟悉了他的存在,而那個男孩似乎也在漸漸長大。只是兩個月過去,他已經不在是男孩樣貌,而是變成了一個大人,唯一不變的,是他靜靜看著貝雯的眼神。
足足兩個月過去,貝雯壓根沒有任何懷孕的跡象。她幾乎每隔一兩天就會給文大師去一個電話,到後來,文大師連電話都很少接了。貝雯又一次次地開車去當時她們見面的賓館。可那間套房早已經人去樓空。貝雯陷入了日益的絕望當中,直到有一天,她竟然奇蹟般地在街上遇見了文大師。
貝雯一把將文大師拉住,本就巨大的眼睛有些癲狂地瞅著文大師:「大師,大師!」貝雯撲通一下跪在了大街上。文大師嚇壞了,她一把將貝雯拉了起來:「你幹什麼!瘋了麼?」
她急忙將貝雯連拉帶拽拖到了車裡,貝雯不依不饒,追問她究竟為什麼還沒懷孕。文大師心裡也有氣,被她逼得實在厭煩,便說:「這種事都是鬼母決定的,你要心誠,早晚能懷孕。可你呢,一直問一直問,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信鬼母?」
「我信,我信,」貝雯一下子軟了,賠禮道,「我知道,我知道我這人很煩,總是打擾您。但我實在是怕……」
不等她說完,文大師就打斷她:「怕什麼啊?我跟你說了,只要你保守了秘密,沒跟人提過,這事兒一定能成。」
貝雯忙說:「沒提過,沒提過,一個字我都不敢提。」說到這,她忽然臉色白了一白。文大師察言觀色,驚道:「怎麼,你說了?」
「沒有,我……我從沒說出口過。」貝雯的大眼中滿是恐懼,「可我……我想過。」
「哎呀!」文大師馬上接口說,「壞了呀,妹子,你想過,我們凡人不知道,鬼母還能不知道?你這就是心不誠,恐怕你的孩子啊,」文大師搖了搖頭,「已經被鬼母收回去了。」
貝雯聽到這話,耳朵里重重地響了一聲,再去聽便什麼都聽不到了。她痴痴傻傻地張了張嘴,想要耳朵恢復過來,可只能見到文大師張嘴。她急得皺眉,可眼前又白了下來。她奮力地想看什麼,卻什麼也看不到了。
文大師?s?自然不知道貝雯的感受,她心裡卻有另一番計較。
王峰所做的事到底是見不得光的,所以經常約束手下人,要低調,要保密。這兩個月間,貝雯電話不斷,已經惹得王峰很不開心了。王峰預判貝雯回來賓館,於是連常年租用的賓館包房都換了。剛才她又當街下跪,文大師嚇得夠嗆,早有心斷了她的糾纏。貝雯剛才的話,正好讓她借坡下驢。
她見貝雯沒有反應,以為是後果不夠嚴重,她生怕絕不了貝雯的念頭,又說:「唉,妹子,你這一番已經犯了鬼母的大忌,別說這一輩子,恐怕就是下輩子也不會再有孩子了。你呀,唉!」
文大師半天沒聽見貝雯的反應,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