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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應了嗎?湯煦恩懵了下,但還是潦草地說:「我叫湯煦恩。」
緘默。
季巍追問:「具體字怎麼寫呢?」
湯煦恩被凶一下,嘴裡才結結巴巴地蹦出隻言片語:「和煦的煦,恩惠的恩。」
季巍低聲念他的名字:「湯煦恩,湯煦恩……挺好聽的嘛。我本來還以為會是小明、小亮什麼的。」
湯煦恩聞言,忍不住噗嗤一笑。
季巍看著他,他收起笑,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問:「我這人不太會看別人的臉色,你能不能直接跟我說啊?你的意思是讓我以後別來這裡賣冰棍了嗎?」
季巍板著臉,說:「你想來就來吧。又沒攔著不讓你來。」
「就是看你在場邊沒有球玩怪可憐的,所以才想叫上你一起,你不玩就算了。」
湯煦恩笑笑說:「謝謝你哦。」
他還覺得每次過來都可以一氣兒賣完,做多少賣多少,美滋滋呢。
後來,湯煦恩又去了四五回,每次都能見到季巍,但兩人沒說幾句話。
他還是帶張小馬扎,坐在籃球場外的樹蔭下面,看少年們打球。沒辦法不看季巍,他是打得最好的。
季巍又來問了他一次,問他為什麼老看自己。
湯煦恩耿直誠實地誇獎說:「你打球的時候帥的像是個籃球明星,不看你看誰啊?」
季巍聞言,又問:「你今年幾歲?」
湯煦恩想了想,說:「十三歲。」
季巍嘀咕:「我也十三歲。你看上去真小,跟小學生似的。勁兒倒是挺大,這麼重的車也騎得動。」
湯煦恩驚了,心想,這人居然才十三歲?就長得這麼高了?
有時候,兩個孩子之間構建起友誼不需要什麼驚天動地的契機,在一群人里,只是同齡,就會不由自主地互生好感了。
尤其是在一群大孩子裡,只有彼此像是同齡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再打個招呼,親熱地說:噢,你也是個幼崽啊?
但在他們像是要開始互相熟悉一些的第二天,湯煦恩就因為小元得了流感而中斷了他的暑假小買賣,在家照顧,等到小元病好了,他的暑假也差不多過去了,還連著幾天下雨,湯煦恩的小生意就這樣結束了。
直到開學那天。
湯煦恩背著書包帶著學費到教室報導,教室里亂糟糟一群人,他也沒仔細看都有誰,直接在自己的老座位坐下來。
過一會兒,他才後知後覺地分辨出大家好像在討論班上來了個轉學生。
湯煦恩也心生好奇,轉頭過去,恰好季巍也看向他,兩人視線相接,彼此都微微怔了一下。
季巍本來淡漠的眼眸迅速降溫,冰冷徹骨,把湯煦恩給看得下意識打了個冷痙。
湯煦恩回過神,默默地轉了回去。
他覺得有點莫名其妙,為什麼這個人要這樣子看他啊?叫什麼來著?
好像姓季,但是名字是什麼,他記不起來了。
糟糕。
沒想到他們居然成了同學。
班主任出場,讓轉學生上台做自我介紹。
季巍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湯煦恩總算是挪用了大腦記憶區的一些細胞,勉為其難地用心記了一下他的姓名。
報導班會結束。
有好幾個性格外向熱情的同學圍在季巍身邊,嘁嘁喳喳地問他:「你是哪裡人啊?」
「你之前在什麼學校讀書的?」
「你這雙鞋子是阿迪的吧?」
「你怎麼會半路轉學來我們學校?」
湯煦恩全不關心,整理自己的書包離開,他還趕緊去菜場買菜,然後回家給爸爸和弟弟做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