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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15、6歲的少年用額頭蹭了蹭莉莉婭細膩光滑的手臂，明明占著便宜卻因為他的長相沒法有什麼惡感，他完全不理會斯利頓聒噪的話語，就連語氣都有些撒嬌道，「你怎麼游得那麼快，都不等等我？」

莉莉婭無法拒絕這樣對自己親熱的少年，只好摸著他黑色頭髮的小腦袋道，「乖，下次你繞在我的手腕上，我帶你游。」

莫蒙睜著那雙比莉莉婭還要水潤的眼睛，心裡滿意，面上卻看上去頗為勉強地點點頭。

「魚群也追來了。」莉莉婭往後方看了一眼，就勾起了嘴角。

這片平靜就被後方極速而來的魚群破壞，那些或者小巧或者艷麗的魚兒薈萃成一條海中絢爛的星河，它們像是好不容易才追逐而來，喜悅又有組織地在莉莉婭他們身邊繞了一圈又一圈。

它們明明平時最懼怕的就是鯊魚這種蠻不講理的海洋生物，但即便如此，也不能阻擋它們的感情與衝動——那是對美麗生物天然的喜愛，也是……對王者的崇拜。

作為主角莉莉婭，她已經習慣了這些小跟屁蟲魚兒的追逐，但不管多少次，被這樣一群絢麗的魚兒包圍還是非常值得驕傲的事。魚群們親吻著她飄蕩在海中長而卷的金髮，戀戀不捨地留戀著她的每一絲氣息。

但原本舒暢的情景，很快就被底下那頭傻鯊魚破壞了。

「莉莉婭，你什麼時候答應我的求婚？」憨厚的斯利頓每天都要問上一遍，莉莉婭已經從原本的震驚到現在的一臉無所謂。

她用著敷衍的語氣道，「向我求婚的那麼多，你有什麼優勢讓我答應你？」

別看大鯊魚斯利頓說得諂媚又討好，這頭傻鯊魚表面憨厚背後卻在嫌棄她的長相，還時不時嘀咕她的壞話，說她脾氣壞，不講道理。哼，她不把它拆了已經是看了多年的友情。

明明莉莉婭用著在人類看來十分傲慢和渣女的語氣，在這群強者為尊的魚群里，她的話卻是完全沒有半點問題。

「莉莉婭，你看看我這強悍的身體，還有這光滑的魚皮，我敢打包票這大海少有像我這樣俊俏的鯊魚。」鯊魚斯利頓求偶般擺弄著自己的尾巴，而後又同樣有些傲慢地接著道，「雖然你強大，但你也要有點自知之明，長得不好看不好這麼挑剔。你看看我就是一個有深度的雄性，即便你長成這般，我也一點兒也不嫌棄，因為我是愛你的內在！」

「哦，可以把你痛毆一頓的內在？」

「不止痛毆我，你強壯地可以毆打大海里的所有怪物！」斯利頓說這話時語氣都不知道多麼仰慕。

而莉莉婭面無表情：「呵呵，那真是謝謝你的誇獎了。」

「嘿嘿嘿……嘿嘿嘿……」

這樣日常的戲碼，不管聽多少次莫蒙內心都在冷笑，這頭傻逼鯊魚想占有他的莉莉婭，明明就只能勉強當個省力的坐騎！

莫蒙心裡不屑，又對著莉莉婭道，「莉莉婭姐姐明明這麼美，只有斯利頓這種低等生物才不會欣賞，要是被那些審美高端身體柔弱的人類看到，都不知多麼心醉。」

莉莉婭心裡舒坦了些，拍了拍莫蒙的手，道，「還是莫蒙弟弟最聰明乖巧。」

莫蒙差點就想往莉莉婭懷裡蹭過去，但想到莉莉婭說不定會生氣，硬生生的忍住了，只能憋出了一個可愛的笑容。

斯利頓看到這情景自然鬧起來，莉莉婭看著他們玩多了一陣子，甚至還和莫蒙約好了要去海龍國附近的沉船玩耍，他們這才道別各自回家。

莉莉婭哼著歌兒慢慢地往人魚國游著，悅耳的聲音勾得幾隻魚兒跟在後邊追隨。

海水滑過她的身體已經讓她習慣得不能更習慣，在這裡生活的16年裡，她已經接受了自己從一個人類變成人魚的身份。

為什麼不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