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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當肅順、載垣、端華等人在慫恿咸豐帝逃往熱河之時,離京之議就已經遭到絕大多數大臣的反對。現在,他們對咸豐帝的蠱惑阻撓,更加激起留京大臣的不滿和反對。勝保在上疏時就直截了當地指出:&ldo;欲皇上之留塞外者不過左右數人,而望皇上之歸京者不啻以億萬計,我皇仁明英武,奈何曲徇數人自便之私,而不慰億萬未蘇之望乎?&rdo;勝保此疏,因反映了當時的&ldo;民意&rdo;,被譽為&ldo;近年有數文字&rdo;。肅順集團已經大失人心。
第七章 棄舊圖自強(2)
就在奕訢和咸豐、肅順等人就是否回京問題上陷入僵局時,英法兩國公使分別照會奕訢,表示親遞國書一事,決不勉強,同時表示不能親遞國書,一睹大皇帝風彩,甚感遺憾。
至於公使駐京一事,咸豐帝的長期擔心成了多餘。因為,早在中英《北京條約》簽字的當天,倫敦陸軍大臣通知額爾金說,英國公眾對於這個戰爭已不感興趣,相反,他們厭倦中國戰爭,不願為它花錢。如果英軍在中國過冬,為此英國將支付一百萬鎊的占領費,這是英國所不能承擔的。
而在英法聯軍攻占北京之前,俄國公使伊格那提耶夫就&ldo;確信在中國京城設置外國常駐使團,對俄國決不會帶來好處&rdo;,因為公使駐京,會使英國憑藉其金錢和武力對中國各種事務產生&ldo;決定性影響&rdo;,而俄國在中國所擁有的手段,與英國相比是微不足道的。上述想法促使伊格那提耶夫&ldo;竭力阻撓在中國設立各國公使常駐代表機構&rdo;,他列舉種種理由勸說額爾金,如果不能受到皇帝的隆重接見,那麼常駐北京的代表機構也就失去了意義,而使節的尊嚴也將受到損害。因此,外國代表來北京只作短期居住才是比較有利的。額爾金最後對此表示同意。因此,中英《北京條約》對公使應否長駐北京,抑或隨時往來,定為仍照《天津條約》第三款,&ldo;總候本國諭旨遵行&rdo;。而此時英國新任中國公使普魯斯,得知法國公使布爾布隆明春才能來京,俄國公使又肯定不在北京過冬,於是決定駐在天津。英國政府和女王,也寧願普魯斯安全地駐在天津或上海,而&ldo;不願他在北京遭受暴行和侮辱,那又需一場新的戰爭去報復,或以屈辱的心情去忍受&rdo;。用銀子買面子,英國人已經厭倦了。於是他們藉口使館房屋不適宜公使居住,故不得不延期駐京,這樣也很好地挽回了自己的面子。11月9日和12日,法英軍隊分別撤離北京,年底,大部分侵略軍又從天津陸續撤退,不久,又南撤廣州。
英法等國侵略者的殖民要求暫時得到了滿足,為了鞏固和擴大這些侵略權益,他們調整了對華政策,收起虎狼的兇惡嘴臉,把自己裝扮成關心雙方友好往來、關心中國繁榮穩定的友好使者。與清朝官員交涉時,他們一反逼籤條約時的那種狂妄傲慢和盛氣凌人的態度,竭力表現出一副誠摯友好的面孔。
10月底,奕訢搬進北京城內,在與英、法、俄三國公使幾度會晤交談,互贈禮品之後,也漸漸改變了對侵略者的看法,這在他給咸豐帝的歷次報告中顯露無遺。
11月13日,奕訢與額爾金會晤,交涉親遞國書一事之後,向咸豐匯報說,侵略者之所以堅持此事,&ldo;其意必欲中國以鄰邦相待,不願以屬國自居,內則志在通商,外則力爭體面,如果待以優禮,似覺漸形馴順。且該夷前曾有言,並非爭城奪地而來,實為彼此無欺起見。&rdo;並說夷人不至於心存叵測,當其進入北京城之時,帶兵甚眾,把守安定門,所有城內倉庫及各衙門,彼亦深知,倘有包藏禍心,勢必據為己有。而他們僅僅要求增加五十萬現銀的賠款和續增一些條款,所以說,他們確實是甘心愿和,不欲挑起事端。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