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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师傅,我们不想难为你,让开!”那人似乎认得这白胡子老拳师,沙哑道。
“老夫大概能猜到你是谁,如今倭人声势在牺牲那么多条性命后,好不容易才打压下来,你却想要暗杀镇倭的最大功臣,老夫问你,你是拳师,还是走狗!”
那人恼羞成怒,刀法当头劈下,同时左足回提,随势转身撩阴掌,隐隐透着一门粤地拳术的影子。
“艹你娘的公门走狗,老子忍你们很久了!”
“谁知你们是不是倭忍假扮,兄弟们,不要放过他们!”
“刘老将军是英雄,大总管同样是英雄,不能再一次让英雄死在你们手上。”
“来的好,给老子做凤府的开门砖!”
“连老子这个拦路剪径的都看不过去了,我还杀生不杀熟,你们是专杀自己人啊!”
围观的拳师,心中不知是受到了什么感触,一个接着一个,直冲上来,抡起人数来,比这些刺客居然只多不少。
而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无论黑白两道,无论水陆山头,都是粤地的拳师。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天下谁人不识君!!
寇立终于可以肯定,凤府谋划了那么久,经历了那么多的艰难险阻,将性命当作武器,甘为粤地武人先,如今终于取得了回报,大义归己,大势已成了!
寇立每踏一步,便有一道身影挡在自己身前,不是因为权势和银子,而是隐藏在粤地武人心中的最深处,那只属于武人的尊严与傲骨。
寇立绕过一块大石,唯一一个没有遮挡面孔的人挡在了面前。
一身夹皮袄、一条麻绦,一双棉裤,看年轻约莫三十出头,体型不瘦不胖,但很精壮,身上似乎被太阳晒的焦黑蜡黄,面色有一种土里刨食的憨厚。
这种人物,在整个中原都随处可见,再寻常不过的庄稼汉子,但是寇立却是双眼一眯,如果说对方像是一头牛,那也是独角夔牛,身有日月,出入风雨,能发雷鸣。
“练车家拳的?”
“车九牛,您叫我九牛儿就行了。”这人憨笑道。
寇立认真的看了对方几眼,想不到车家沟的这一代招牌打家,会是这么个模样。
车家沟的车九牛、烧身馆的罗严宗、五象馆的白鹤,便是粤地这一代,最有呼声晋升入大宗师的三位天才。
而车家沟,也是粤地本土最大的拳乡,势力盘根错节,就连官府都有所忌惮,而且接连十几代,每一代都有大拳师,这确实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成就。
传闻之中,车家沟的拳术练到了极点,能有九牛之力,而眼前这一位自称九牛儿,想必也有这份本事。
“来杀我的?”
“不,乡长说了,只要拦住您就好,要不,您陪我等一等,我陪您练练?”车九牛手指在肚皮上握着转着,头微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手指上满是茧子,不是一块一块,而是前后左右,几乎都有。
“好啊,那我们来比比力气,”寇立脚步一踏,地面一晃,身影如鹰抓劲擒拿,左手一翻一掷,左边齐人高的石墙‘轰’的下,居然被齐根拔起,九牛儿的眼前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好嘞,比力气我最行了!”
那人轻快的叫上一声,也不见动作,熟练的并起一个牛角拳,腹部一涨一缩,呼吸之中,忽然响起一声粗烈的牛嗷叫声,拧步、翻扣、回拉,就像是按牛头饮水一样,不仅要有钢劲,还要有柔劲,跟重要的是跟牛要极为亲近,不然肯定会被尥蹶子。
而这面墙就像是被按牛一样,顺势掳了下来,在空中‘呼呼’转了几圈,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