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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舫間的沈清和,因他來時就已耽擱了,故此出發的最晚,此時離岸邊也不遠,而他又眼力極好,自然一眼看到了岸邊的男子。沈清和叫船夫停了船,順便載了那人。
男子滿臉懊悔,誰知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待男子抬頭時,發現一畫舫停在他眼前。
上了畫舫,男子打量了會兒桌前端坐的少年,面如冠玉,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玉人。而後反應過來,他這麼看著人家,有失風度,實在是慚愧,枉為讀書人。男子眸中有些羞愧,急忙向沈清和道歉。
沈清和不甚在意。他起先看著這人在岸上一副懊悔挫敗的模樣,這會兒上了這畫舫,這般守禮,看了他一會兒就羞憤欲死,讓他有些不好與這人答話。
「公子請坐。」
男子見沈清和沒怪罪他,鬆了口氣,坐了下來。沈清和為他斟了杯酒,順口問起了男子的來意。
有子愛琴,名曰零榆。
宋零榆母親擅琴,雖自小家境貧寒,還是打小教了宋零榆。此次聽聞柳華比琴,他欽慕柳華的琴技已久,還聽聞以名琴「來凰」做賭注,他這才趕了過來。
原來是個琴痴,還是柳華的愛慕者。
沈清和頷首,也交換了自己的姓名。
「沈公子,您也是為了『來凰』嗎?」宋零榆試探著問。
沈清和開始胡謅,「家父獨愛琴曲,為了西蜀難得的曲譜散了不少銀兩,母親震怒,這次父親瞞著母親來了鎬京,本公子是來請父親回家的,順帶著替父親收集曲譜。」
宋零榆:……
說的像是捉奸。
宋零榆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令尊好興致。」
看沈清和嫻熟的樣子,原來是一脈相承的風流。
受教了。
與宋零榆交談了幾句,沈清和才知道原來宋零榆也是參見此次六月份殿試的學子。
待沈清和乘坐的畫舫到時,舫中已響起了幽幽絲竹聲。
因要比琴,所有的畫舫連通在一起,可以自由走動。
柳華還未出現,舫間的客人也都有些著急,沈清和還是不緊不慢的喝著桑落酒,讓宋零榆有些難以揣摩沈清和來的目的。他也有些著急了,想著去舫外散散心,平復一下急切的心情。隨即向沈清和告辭,沈清和頷首。
宋零榆走了出去。這時,舫間來了一人,正是沈清和所見的當街策馬的人,戶部尚書的兒子,徐涇。
☆、柳梢頭(6)
徐涇一進畫舫,見了沈清和,眼睛當即一亮,美人。他可沒有認出沈清和,畢竟少年時跟現在的長相還是有些差別的。對著沈清和道,「美人,你是哪家的?」他本就葷素不忌,看到這般好看的少年自然起了心思。
沈清和皺了皺眉,眸里閃過絲冷意,厭惡的移開了視線,面上神色卻不變。
這不是徐涇嗎?他往日的同硯,看來見著人就撲上去的毛病還未改過來啊!沈清和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白芷當即走上前呵斥,「哪裡來的浪盪子,敢對我們公子無禮。」
徐涇面色蠟黃,身板也瘦弱,價值千金的衣裳穿著身上顯得怪異至極。一副被酒色掏空身體的模樣,原本清秀的面容看著讓人厭惡至極,實在不討人喜歡,偏偏他自己還不自知。
看到白芷,當即眼前一亮,忍不住想要上手,卻被白芷躲了過去,南星上前護住了白芷,一腳踹開了徐涇。
徐涇一向無理慣了,自小被母親溺愛長大,哪裡挨過打,這一腳被踹的肋骨仿佛都要斷了,半天從地上爬不起來。
「嘶,大膽,刁民,你知道本公子是誰嗎?竟敢踹我。」徐涇捂著腰,呲著牙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早先就注意到了沈清和,讓下屬在外守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