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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鏡的凝重轉為淡漠,甚至是恨,他接著道:&ldo;部落所有人都認為這個孩子會成為玄氏的禍害,於是每個人都想方設法要害他,好在孩子有母親的庇護,逃過了一難,可孩子的父親卻被部落殘忍處死,但命格星並沒有停止閃爍,還愈發明亮。於是那些長老便開始盤算南下之事,妄圖通過遷徙來逃脫天譴,何況雪原乃是極北苦寒之地,哪裡抵得過北原水草豐美的誘惑。而二十五年前的北原霸主是擁有皇室血脈的宇文氏族,宇文氏族和雪原的幾大部落向來交好,聖女玄姬便極力反對南下之事,但那些長老根本不罷休,以至於聖女愧於自己的無能,在二十年前血祭蒼天,強行更改星盤,既求上天原諒,也求對族人的警示……&rdo;
霍簡愕然,而玄鏡深吸一口氣又道:&ldo;命格星算是暗了下來,可那些卑鄙無恥的長老竟然對族人謊稱,是上天對玄氏故步自封的不滿才奪去了聖女的性命,使得玄氏命格不堪,族人當即血脈賁張,不久之後便強行南下,屠盡了北原人,將宇文一族殺得片甲不留,建立起玄虛宮,引起了江湖的軒然大波。&rdo;
&ldo;那個孩子呢?&rdo;霍簡意有所指。
玄鏡凝視著一朵虛空蘭,目光卻在顫抖:&ldo;聖女死了,孩子沒有了娘親,被新任的傀儡尊主打得遍體鱗傷後丟棄至死人堆,但那個孩子還是選擇活下來,從此戴上面具回到玄虛宮,像牲畜一樣苟且活著,對著那些掌權的人搖尾乞憐、做牛做馬……&rdo;
霍簡對這段神秘的過往若有所悟,竟也不知不覺對玄鏡生出些同情來,可他知道,諸如玄鏡這般臥薪嘗膽十幾年來步步為營的人根本用不著別人同情,可他還是有些克制不住。
天色將暮,兩人離開了祠堂,一路上霍簡都在偷偷觀望著玄鏡的神情,見他全然不似一個剛剛撕開了過往傷疤的人,平靜得令霍簡有些佩服。十幾年來,即便摘下了那層面具,玄鏡依然能夠隨意遊走在各種情緒之間,而霍簡雖是一向早熟,為人處世心中瞭然,此刻在年長九歲的玄鏡面前,卻也顯得像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兒。
晚飯時間將至,玄鏡很自然地朝後宮的梨苑而去,但霍簡一想到沈為容便後背一陣發涼,找了個藉口自己回寢殿去,玄鏡笑著搖了搖頭。
梨苑的梨樹在靜靜等待來年初春復生的時機,庭院因人煙稀少而顯得有些寂寥。依沈為容的性子,她絕不可能是那種甘心整日待在梨苑,日落之時在門外翹首企盼心愛之人,與之一同享受晚宴的小媳婦。
比如今日,她就格外閒不住,硬生生要往後宮深處去。
&ldo;夫人!夫人!不能再往前了!太陽快落山了,尊主很快就要來與夫人一同用膳了!&rdo;小蘭跟在沈為容背後急得像一條被逮住的小活魚,礙於尊卑有別,也不敢伸手去攔沈為容。
沈為容哪裡聽得這些勸,她原本在後宮裡四處轉悠也有些疲累,可忽然聽得深處傳來一陣琴聲,悠然入耳,但很快就消失了,這讓沈為容興致大起。小蘭只好叫幾個侍衛擋在沈為容面前,她自己跪在地上抹著眼淚哀求道:&ldo;夫人咱們回去吧!前面……前面去不得呀!&rdo;
&ldo;怎麼?這玄虛宮的後宮還有我去不得的地方?&rdo;沈為容對這小蘭不值錢的眼淚感到非常無奈,但她確確實實聽到了後宮深處傳來的琴聲,琴音裊裊,曲調還不像北原之風,沈為容當即傲聲道:&ldo;不會是玄鏡背著我在宮裡藏了什么女人吧?哼!你們給我讓開!&rdo;
侍衛怕誤傷夫人便趕緊退到兩側,沈為容見他們跟以前那些侍衛一模一樣,每個人都當她是玻璃做的,碰不得抓不得,當即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