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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都搬回來才好。林夫人生了一會悶氣,換上一張笑臉走到書房,又是哄又是嚇,合小梅香說:&ldo;我膝下無子,只要你生了兒子就扶你做二房,你兒子就是我親生兒子。然他外邊還有個大兒,你為著自家兒子著想,也當防老爺把家財盡數搬與他。平常看你也是個機靈的,你打聽出什麼來悄悄稟與我知道,夫人我必不叫你吃虧。&rdo;
小梅香自是依從,晚間服侍林大人睡下,就在枕間問林大人:&ldo;老爺,都傳說你置了外宅養著大兒,真的假的?&rdo;
林大人在愛妾面前不肯跌了面子,含糊道:&ldo;是有個大兒,從前夫人的那個性子你也曉得,卻是不好把他放在家裡養活。是以老爺我託了個朋友照應,如今已是成家立業,沒的再叫他回來在夫人跟前淘氣,就當是分家了罷。&rdo;
小梅香笑問:&ldo;真是分家?那我生的孩兒怎麼處?&rdo;
林大人將小梅香摟在懷裡,親了兩口笑道:&ldo;小乖乖,只要你替老爺我生個兒子,老爺就扶你做二房,就是夫人也要讓你三分呢。&rdo;
小梅香默不做聲,在心裡尋思:老爺原是靠夫人發的家,原是個軟腳蝦。夫人從前容不得那位大少爺,將來也不見得容得下我母子二人,還是投奔夫人罷了。過得一會又問:&ldo;老爺,就是分了家呀,年節邊上也要回來走動才是,夫人膝下無子,連我都容得,自是巴不得大少爺回來呢。不如捎個信去叫他回家過年?&rdo;
床頭一盞油燈恰好熄了。林大人乾笑了兩聲,道:&ldo;這孩子狠是孝順,自然會來。&rdo;按著小梅香滾成一堆,小梅香縱是再有話也問不出口了。
第二日林老爺依舊出門打秋風,小梅香走到後邊將老爺昨晚說的話一一稟報夫人知道。林夫人惱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罵道:&ldo;姓林的,你當初窮的都沒有好衣衫穿,我家抬舉你,好吃好喝供你讀書,花銀子替你活動叫你當官。你賺來的銀子偷偷搬去與那個小畜生。我呸!今日就鬧你一個大家沒臉。&rdo;卻是氣的糊塗了,就坐了個轎到嚴家,把轎子端正停在嚴宅大門口,叫管家喊:&ldo;姓林的,你給我出來。&rdo;
霎時就驚動了許多人圍成一圈瞧熱鬧。林夫人原是叫怒火沖昏了頭腦才如此行事,坐在轎子裡吃冷風一吹清醒過來,忙叫把轎子抬回去,然外面擠了一圈人,哪裡退的出去?
嚴宅裡面守門的早報於少爺少奶奶曉得。明柏黑著臉冷笑道:&ldo;不開門,由她鬧。&rdo;
第16章 老薑彌辣
紫萱遞了一盞熱茶與明柏,好言安慰他:&ldo;這位林夫人性子如何你是深知的,雖是不曉得為何她來鬧。然世人都是一般,你不理她她只當你怕了她。不如氣她一氣,俺們故意當無事人一般擦著她的轎子出去耍一日,再叫管家當陌生人把她攆了去,何如?&rdo;
紫萱的主意雖是孩子氣了些,然把林夫人氣一氣卻是好的,明柏面上露出笑來,道:&ldo;正要合你走走,看看人家家具鋪子都賣什麼,頭花如今時興什麼式樣兒。&rdo;他吃著茶,慢慢消氣,就叫備車從前門走。
紫萱除去簪環,換了布衣布包頭,妝成個小戶人家的小媳婦。明柏也換了青布衫,取了一包五十兩的碎銀揣在袖內,又喊了七八個管家跟隨。小兩口兒坐著車偏要從前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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