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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闊亭往窗外瞧:「客人走了?」
「寶處去送了。」應笑儂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沉重的頭面架在椅背上,兩腳岔開,一副攤屍的死樣。
「腿合上,」時闊亭看不過眼,「學戲的時候你師傅沒教嗎,旦角在後台注意分寸。」
「怎麼著,浮想聯翩啊?」
時闊亭翻個白眼,忍下這口惡氣:「看你難受我不跟你嗆。」
「過來,」應笑儂叫他像叫狗似的,「把頭給我掭了。」
「我怎麼那麼愛伺候你呢。」時闊亭嘴上這樣說,卻把手擦了擦,上去把冠給他摘了,接著又踢他的腳,讓他把腿並上,利落地幫他取下水紗網子。
應笑儂的眉眼放鬆下來,一張桃花臉,喝了酒,醺醺然有些媚態,這樣顛倒眾生的模樣,張口卻是一把男人嗓:「哎我這命,台上是假貴妃,台下是真醉酒!」
「難受嗎?」時闊亭慢慢給他扇風。
「給我揉揉。」應笑儂閉著眼,輕聲說。
屋子很靜,只有窗外鬧市模糊的聲響,時闊亭默默繞到他背後,兩手剛碰上他汗濕的鬢角,寶綻回來了,一進屋瞧見他倆的樣子,愣了一下。
時闊亭收回手,關切地問:「你怎麼樣,沒多吧?」
應笑儂催他:「哎,你揉啊。」
「我沒事,」寶綻也是滿臉通紅一身酒氣,「小儂難受啦?」
「沒事,」應笑儂一個挺腰,從椅子上坐起來,「這才哪兒到哪兒!」
寶綻知道,他是怕自己擔心,「對了,」他掏了掏褲兜,掏出一把鑰匙,「郊外那個別墅我不住了,小儂,你有空幫我還給房主吧。」
「不住了?」應笑儂瞧一眼鑰匙,「那你住哪兒?」
第72章
「什麼?住姓匡的那兒!」應笑儂盯著寶綻, 斬釘截鐵, 「我不同意!」
「有你什麼事兒, 」時闊亭笑了, 「人家倆住一起挺好的,有個照應……啊!」
應笑儂給了他一腳, 勁兒使大了, 踢飛了繡鞋,「去,」他掐著時闊亭的胳膊, 「給我撿回來!」
「小儂……」寶綻看不過眼兒, 又不捨得說他, 皺著眉頭欲言又止。
「二愣子,欠收拾!」應笑儂凶得厲害,儼然如意洲一霸。
「誰是二愣子!」時闊亭把鞋撿回來, 扔在他腳下,「再沒大沒小的,我告訴你,我霸陵你!」
「喲, 」應笑儂戴妝的眼一飛,「您老懂什麼是霸陵嗎?」
時闊亭一米八幾的個子, 指關節按得啪啪響:「哪天我把你摁在地上摩擦, 你就知道我懂不懂霸陵了。」
每次他倆一吵嘴,寶綻就有一種針插不進水潑不進的感覺,剛才喝多了, 頭有點暈,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應笑儂一看他不舒服,趕緊過去:「喝點水?」
「不用,」寶綻搖頭,「你倆別鬧騰我就好了。」
「不是,怎麼突然就搬家了,」應笑儂問,「姓匡的攛掇的?」
「我不搬過去,他也在我這邊住,」寶綻說,「還不如把房子給人家騰出來,都住了三個多月……」
「等等等一下,」應笑儂傻眼,「匡正住你那兒?他一個投行vp住你那兒?」
「不是vp了,」寶綻糾正他,「是私銀的總裁。」
「我管他是什麼!」應笑儂的聲音高起來,「多長時間了,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你怎麼沒跟我們說!」
「有一陣了,」寶綻靠著椅背,「這有什麼可說的,咱倆不也擠著睡過。」
他說的是應笑儂剛到如意洲,兩個人在老劇團二樓湊合過那段日子,應笑儂最拮据也最難忘的時光:「不是,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