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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的真實情緒,扶姣自認還是能感受幾分的,李承度此刻心情可以說相當不錯。
也許的確有些意想不到,但絕不至於猝不及防,憑他的應變力,無論哪種形勢,都能極迅速地應對。
「不算快。」她道,「反正舅舅早就不想在那個位置上了,之前只是不想被宣國公占而已,你這麼厲害,又是我欽點的人,舅舅當然迫不及待啦。」
李承度故意道:「我若奪了聖上之位,郡主不會有何想法?」
「有何想法?」扶姣起初還有些茫然,須臾反應過來,「不當皇帝對舅舅來說更好,你是我的人,你坐上去,難道和舅舅在上面會有什麼區別嗎?」
說罷,稍稍帶了兇巴巴的語氣,「難道你成了皇帝,就敢不聽我的話?」
李承度含笑道:「若非郡主相伴,憫之怎會有今日所得。」
意思是,他並非忘恩負義之人。
扶姣勉強輕哼一聲,量他也不敢。
說著說著,她忽然想起之前被遺忘的事了,頓時把太子和趙雲姿還有爹爹人的事問出。
一連串的問題,李承度一一作答,道已經遣人去武陵郡接太子人,還道徐州的消息很快就能得知,至於扶侯和梁州那邊……
他輕飄飄道:「早在一年前,扶侯和西池王就已經成不了氣候,不足為懼。」
李承度侵吞領地的路線並未完全按照母親的建議,他故意先奪了扶侯和西池王大半領土,而後又未繼續進攻,轉而專心對付起了宣國公。
這一年多來扶侯想必都寢食難安,縮在僅剩的領地中防備他隨時隨地的進攻,又難以回擊。
扶侯亦是心比天高之人,凡事又好面子,什麼都想得個好名聲。這樣的他,卻宛如喪家之犬般苟活,想必對他而言是最大的折磨。
這些事,李承度沒有全部向小郡主明說。事實上,他這兩年都很少對她說扶侯的消息,既是不想勾起她回憶,也是希望扶侯對她的影響越來越小。
該說……不愧是小郡主,成果出奇得好。如果不是到了這種時刻,她想必根本記不起扶侯。
聽到李承度的評價,扶姣想了會兒,「如此就好,不用再費那麼大功夫了。」
雖然扶侯是她生父,但無論從客觀主觀的理由想,她都不覺得他適合舅舅的位置,被李承度打敗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李承度頷首,「如今只剩徐淮安需費些心思,其餘無需擔憂。」
他從不說大話,能夠道出的,必定是事實。
旁人聽來可能覺得狂妄,卻極合扶姣脾性,她的人就是要有自信,若無凌雲志,怎結今日果呢。
她大大誇獎了李承度一番,素日氣人的小嘴也很能吐出甜言蜜語,聽得李承度好笑之餘,亦有尋常人無法避免的愉悅。
這算是近一年來倆人私下相處的常景。
即便扶姣不主動詢問,李承度也會隔段時日就告知她如今形勢,讓懶散的扶姣也能對天下大勢有所了解。
形成習慣後,就偶爾會自然而然談論這些了。
慢慢說了許多,李承度觀天色,再次問她,「不如先起榻用些飯食?」
扶姣搖頭,示意他俯首靠近,而後抬手一撈,將他也帶到了床榻上,幾乎是翹著尾巴懶散地曬著零碎日光,「如此春光,自然是大睡為宜。你也別走了,就在這侍寢罷。」
她那點力氣,對李承度來說同於無,所以這一倒也是有意配合。
見她已經自發窩到懷中,枕在臂彎,霸道地將手臂橫在他胸前,李承度沒做任何反抗,只似有難色道:「仍是青天白日,郡主,這是否……不大妥當?」
有何不妥當的?扶姣擰著眉頭細想,好一會兒才意識到他是何意。先是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