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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憫之大度識事,知曉他主動歸降的用意,不介懷前事。
他們兩個老相識相見,就這樣把西池王拋在一旁敘起舊來,在旁人眼中,難免有故意冷待西池王之嫌。
不過西池王很沉得住氣,對李承度的「偏心」無任何感覺般,老神在在站立。半晌後,李承度與他打招呼,才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將來意闡明。
和扶侯純粹的歸降不同,西池王是帶誠意而來的。
梁州地況不同,西池王在領地都花費了數年才和當地百姓熟絡,在他們的帶領下漸漸知曉梁州風貌和特殊之處。此前偷襲李承度的,就是梁州本土特意訓出的死士,其功法和行事都和尋常人不同。
當然,西池王要交的不是這些死士和功法,而是藏在梁州深處的幾座礦,其中不止鐵礦,還有一處未開採的金礦。
西池王淡然道:「礦在何處,如今只有我一人知曉。」
這是他的籌碼和底氣。
扶侯旁聽,忍不住一直用餘光瞟去。他們二人此前為同盟,這樣的消息,西池王竟然從未和他說過。
如果憫之這邊攻勢再緩些,憑藉這兩座礦,他們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李承度聽了,並未為這滔天利益所惑,慢聲道:「不知王爺有何想法?」
「我要繼續待在梁州。」西池王道,「你可盡數將兵收去,亦可設監察史,派駐人馬,梁州會按時上貢納賦稅。」
李承度定定看了他兩息,而後一哂,「王六,如今是什麼時辰?」
「回王爺,正是未時。」
「未時。」他微微頷首,看向艷陽正好的殿外,「天光正好。」
西池王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還是白日,就不要做夢了。他頓時臉色繃起,對峙在李承度身前。
許久,他才嘆了聲,「罷了,那就換個條件。」
將早就設想好的第二個條件道出,不出西池王意料,這次被李承度稍微改動了處,就得了他口頭應諾。
商議罷,西池王已經出了身薄汗,沒想到這個年輕人不僅領軍作戰是個好手,在算計上也不輸任何官場老狐狸,這行沒有占到任何便宜。
他們的來往,扶侯看得清清楚楚,心底亦有不屑。西池王這些底牌本不該暴露,如此說不定反倒能繼續待在梁州,畢竟那不算什麼好地方,沒幾個人願意去。
扶侯思索間,西池王的事已經敲定,他不願再久留,和李承度道一聲告退,就先扶侯離開了。
這時候,扶侯又感受到了李承度的目光,揚起微笑,「怎麼?」
「西池王如此,想必侯爺此行也有些想法,不如直接道出。」李承度似很真誠道,「畢竟憫之能如此快回到洛陽,也要多虧侯爺相助。」
扶侯更想笑了,這次是純粹當他說客氣話,「是憫之自己大才,天生氣運,關我何事,真是……」
「不。」李承度道,「還是要多謝侯爺,將郡主送到憫之身旁,不然,也不能有如此氣運。」
扶侯笑容微滯,這是什麼意思?
「嗯,確實要好好感謝爹爹。」聽了半晌的扶姣終於從小門後走出,挺胸昂首,神氣活現,「如果不是爹爹『讓』我跟著你走了,那些東西,放在手上也是浪費呀。」
「什麼東西?」扶侯下意識問道。
「當然是玉璽和明月商行還有一些小兵啦。」扶姣歪腦袋看他,「爹爹不知道嗎?當初阿娘留給我的嫁妝,就是明月商行的令牌啊,有它就是明月商行之主了。多虧了它,這一路上我們招兵買馬才出奇順利呀。啊對了,當初攻雍州的時候天寒地凍,如果不是明月商行分布廣,及時送去糧草,恐怕也沒那麼快呢。」
「還有三萬精兵,是當初阿兄離開皇宮後來找我時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