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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璽呢?」皇帝念叨聲引起眾人注意,他急得把衣裳全摟了出來,坐在地上翻,汗水漸漸生了出來,「沒道理啊,我明明把玉璽藏這兒。」
皇后幫他一塊兒找,「別急,仔細想想,是不是記錯地方了?」
丟三落四的毛病也不是皇帝獨有,楊家一家子宗親幾乎都這樣,沈崢定定看了會兒,打消了皇帝故意為之這個想法,以他的腦子和膽量,做不出來。
他瞭一眼天色,中宵已過了,懸在檐頂的彎月逐漸黯淡,幕間慢慢透亮起來,沒有多餘的時辰在這等皇帝找玉璽。
索性玉璽不是現在必須到手,沈崢道:「陛下先找,某還有些瑣事,待尋到了使人來說一聲就好。」
說罷去請扶姣,太子忙攔住,拽了扶姣手腕,「你要帶紈紈去做甚麼?」
他難得鼓起勇氣,得知是要請扶姣幫個小忙後又道:「甚麼忙?我能幫嗎?」
「恐怕不行。」沈崢和煦地答,「太子還是在此等候罷,若缺了甚麼直接吩咐,不必拘束。」
話里意思,皇宮儼然改姓沈了。留下這句話,沈崢不容置喙地帶扶姣出了帝寢,來去不超過一個時辰就回到同一輛馬車,扶姣都弄不清他把自己帶進宮的意義在哪兒。
但經皇后撫慰,知道沈崢還不敢傷他們性命,扶姣膽子就大了,問他:「世子找我做甚麼?」
馬車空間寬敞,坐兩人綽綽有餘,沈崢本在摩挲扳指思索,聽得問題抬首,「還稱呼世子,是不是有些生疏了?」
他是逗趣,此前還客氣得很,帶扶姣進宮一趟後似乎覺出了甚麼有意思的東西,道:「昨夜某才與郡主拜過天地。」
扶姣被噎了下,暗翻白眼,叫沈崢笑了起來,「不是甚麼大事,帶郡主回家一趟。」
「要很久嗎?」得到沈崢疑惑的目光,扶姣指天色慢慢道:「不早了,平日這個時候我還在睡。」
這是困了的意思,沈崢頷首,「忙完郡主就能休息。」
許是覺察出他好說話,扶姣順竿爬的本事立刻發揮了出來,「還得要奶娘一起,沒她唱曲兒我睡不好。」
她濃黑的眼睫在碎光下尤顯深邃,鹿兒般圓潤清亮,很叫人動容。
沈崢瞧著她一時沒答,須臾傳來一聲輕響,他手裡的扳指卻不知何時悄然碎了。
他低首一看,英俊的眉眼皺起,「這玉玉質差了些。」
扶姣悄悄地抖了下,渾身寒毛直豎,頓時想起他腳邊躺著屍體還在慢悠悠擦拭手指的模樣。
「還……還是算了,也沒那麼困。」
沈崢莞爾,「多謝郡主體恤。」
第五章
扶姣的容貌,在洛陽城的錦繡圈裡也是頂尖的,她是枝頭精心培育的嬌蕊,風雨澆灌俱是輕柔,才養出這麼剔透的一副美人骨。
男兒好顏色,若說沈崢在初見這位小郡主時沒有為她的容色動容自是不可能,但那點點驚艷后,也沒甚麼特別。二人年紀、心智都不在一個層面,在早已及冠的沈崢眼裡,他看扶姣,就像欣賞一朵漂亮的花兒、一塊精緻的玉,不帶絲毫狎昵,她透著嬌稚的舉止也不曾冒犯他,只逗起來有那麼點意思。
他的容忍度向來很高,在注意到扶姣因寒夜打顫後,體貼地合上車窗,再一回頭,人卻坐得更遠了。
流風攜著濃郁的桂香傳來時,馬兒輕輕嘶鳴一聲,停在了長公主府門前。
昨夜這兒還充盈著喜慶,此時已是雨打花摧般,門庭瞧著都黯淡許多,門房換成了國公府的人,個個人高馬大,腰配環刀。
「郡主的人都已送回了府里,若有甚麼想見的人,盡可傳喚。」沈崢說了這麼一句,顯然是在回答她之前要找奶娘的話兒,扶姣詫異抬眼,他已經一步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