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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不了酒。让你招待我,更没油那个命。”吴枣秀让田伯林重新坐定,“我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你保长大人不生我的气就行。”
“不生气,我不生气。”田伯林料定吴枣秀不会说出什么耐听的话来,可又不能不这么答应。
“你说我泼?我是泼!”吴枣秀不顾黄大香在一边向她使眼色,仍无所顾忌地,”我如果是个公主、太太、小姐什么的,便没人敢说我泼了,那些臭男人唯恐磕头下跪还来不及,谁敢放出个屁来?既使打破了他的脑壳,踹折了他的骨头,兴许还得赔不是呢!我无亲无戚,无权无势。婆婆死了有丈夫,丈夫死了有大伯,大伯死了有侄子,在我面前全都称得主子,我哪怕是当牛作马,来生来世也不得超度!我一开口,别人便说我是泼,你保长刚才不就是这么说的?我还敢强辩么?不敢,我是泼!”
黄大香拉住吴枣秀,赶忙帮着她赔礼:“保长你可千万别见怪,枣秀是爽快人,说的全是些玩笑话,便是她心里有气也不会冲着你来,她哪会那么不通情理?我说枣秀你呀,你怎么就一点不知好歹,在随口胡说些什么呢。。。 ”
好在田伯林生性和缓,加上自己在家憋闷了一肚子窝囊气,反觉得这话有几分实在。他任眼前这个泼辣而又年轻的女人指指戳戳了一番,只说:“我不生气,不生气,真是谁得罪了你么?可你家里的事情我也管不上呀,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呢。。。 ”
“哟,保长当我是向你告状来了?”吴枣秀轻蔑地用鼻子“哼”了一声,“我可没指望你保长大人在这里升堂,给我断什么家务事,我也不用谁来可怜我。我说这些恨天恨地恨神恨鬼的话,可怎么也不敢怨你、怪你、恨你的,只是,我也没有求过你!你自己在家里捂紧被子吃屁,有事声张不得,谁还指望你给别人作什么主!你不是说过,跟我这种人计较没有意思么?那我也说句明白的话吧,我见着你这种人还呕吐不迭呢!”
[解说]原来,吴枣秀对那次送寿屏离开李家大院时,田伯林说过的话至今耿耿于怀,一直在伺机报复,可田伯林当时说话并非起心立意,现在也全无印象。
田伯林只当吴枣秀纯粹是与他开玩笑,便嬉嬉笑笑地回答她:“我哪敢与你计较什么呀?我能够不怕你呕吐么!”
“我见着你这种人就是呕吐,恶心!”田伯林的话更加气恼了吴枣秀,她十分认真地,“你没脊梁,没腿骨,站不起身,伸不直腰,连狗都不如!”
“枣秀!”黄大香觉得这些话太过分了,赶忙说,“你今天遇着什么鬼怪了?玩笑话能这么无边无缘地说么!幸亏田保长是个宽宏大量的人。。。 ”
吴枣秀也觉得自己出言失控了,她只得又回复到玩笑中来,哈哈哈地大笑着:“保长先生真是宽宏大量,要不,打破了额角怎么还能到这大街上来摆看呢──我怎么了?你香嫂就别光顾着他,我在向他陪笑脸也不行么!”
“好,好好,算我背时倒运,让花妖狐怪挡路缠身,只能任凭她戏耍作弄──我该走了!”田伯林有些难堪,便不无戏谑地自我解嘲,“天下那么多么年轻后生不去找,你偏找我寻开心作什么?我真是怕了你呀!”
田伯林干了最后一口酒,赶紧起身。吴枣秀大声说:“你如果不怕回家跪榻板,便再坐一会,要不,算你白活了!”
田伯林又转过身来付账,吴枣秀抓起铜板掷回去:“走你的吧,这帐我付得起,不用你来孝敬。”
吴枣秀不由分说地把田伯林推出亭子间,田伯林只得带笑地说:“我想要再坐一会儿,你又不让了。。。 ”
“我怕你这额头再经不得几下打了──那不是你家里人叫你来了?赶快去你的吧!”吴枣秀望着田伯林匆匆远去的背影,拍着手掌,笑得前俯后仰,”这个没有把儿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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