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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猜想,她的家人也许都不在了吧?只是他没想到,她连个能陪她一起克服病痛的朋友都没有。
“好吧,那就这样吧。”他慈蔼地点头。“你回去也别想太多,尽量去做你想做的事,总之我们医疗小组会尽一切努力,让手术圆满成功的。”
“那就谢谢你了,医生。”许多情甜甜地笑,自从得知自己必须开刀后,她总是以笑容面对每个人,唯有在独处时,才会偶尔偷偷流泪。
她想,自己得坚强一些,坚强的人才能战胜病魔。
“那我先走了,医生。”她翩然起身。
“记得有什么不舒服,随时打电话给我,快开刀了,一定要注意自己身体情况,知道吗?”老医生最后叮咛。
“是,我知道了,谢谢医生。”许多情诚恳地道谢,想自己终究是幸运的,碰上一位关怀病人的好医生。
她拿了药,离开医院,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天边抹著朦胧暮色,夕阳西沈,城市里氤氲著淡淡的哀愁。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她忽然想起这首古诗,接著,不禁好笑地摇头。
像她这种势利的女人,实在不适合做如此诗意的感叹。她从小就不喜欢那些无病呻吟的文学,像法律或经济这类实用的学问才是一个人的生存利器。
一直都是这么走过来的,只是临到了生死关头,心境却好似起了变化,对过去的许多事,都感到后悔,最悔恨的,就是不能对那个自己深深伤害的男人好好地说声抱歉。
到现在,她还是不能坦然跟他说,因为害怕他会追问原因,而她会控制不住自己,软弱地崩溃。
她可不想在他面前崩溃。
许多情涩涩地苦笑,在站牌前等公车。刚坐上车,手机铃声便响起,她盯著萤幕上的来电显示,有些惊愕。
迟疑几秒后,她接起电话。“喂。”
“多情,是我艾里啊!最近怎样?还好吗?”耳畔传来的男声,热情得令她莫名其妙。
她不愉地蹙眉。艾里是她前老板,曾经拉拔她成为事务所唯一的女性合伙人,却也是他,无情地联合其他人斗走她。
“有事吗?”她语气冷淡。
“嗳,你该不会还在为事务所开除你的事情生气吧?我们也是不得已,谁叫你得罪了公司最大的客户呢?别生气了吧,你也知道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有权有势的财团说话就是大声啊!”
“我没生气。”她冷静地回话。她早料到自己得罪大客户不会有好下场。“我只是觉得奇怪,你这个大忙人怎么忽然有空打电话给我?”他们的交情没好到他特意来安慰她吧?
“哈哈~~是这样的,我们想问,如果有机会,你想不想回事务所?当然,还是给你合伙人的职位。”
他疯了吗?无缘无故干么对她示好?
“不是说我得罪了公司最重要的大客户,一定得开除我吗?”
“当然,不是完全没条件的。”
她就知道!许多情冷哼。“你到底想怎样?”
“你应该知道吧?你离开以前,我们刚好接了个大案子,有个客户想开发一块土地。”
“嗯,我知道。”她眯起眼。“不过那件案子应该不关我的事吧?我从一开始就没插手。”
“是啊,你开始是没插手,不过现在,你倒有个很好的机会能帮忙我们的客户。”
“什么机会?”
“客户在收购土地时,碰到一点困难,有栋旧公寓的房东一直不肯将土地脱手,那块地不大,却很关键。”
她沉默,隐隐觉得不妙。
“那栋公寓的房东很神秘,一直以来都是委托律师代理,帮他处理各种问题,我们透过律师想约他出面谈判,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