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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裡低等的奴僕。
謝韞穎心裡還是有些擔憂,看來,也該早點將鶯兒打發掉了。只是,她和那些看不見身影的影衛可不是那麼好打發掉的。明著是保護她,其實也是監視她。
幸而守城士兵並未著惱,謝韞穎一行得以順利出城。出城之後,謝韞穎拿出方才從桃灼山莊出來後立刻在街市上新添置的遮面紗巾和紗帽逐一仔細戴上。並拿出另外一套,讓鶯兒也戴上。
鶯兒望了望謝韞穎怪異的扮相,訝異道:&ldo;我們已經做男子裝扮,再覆上遮面紗巾,戴上紗帽豈不越發令人奇怪麼?&rdo;
謝韞穎苦笑了下,&ldo;你我扮相皆不似男兒,還是小心一些為妙,雖然怪異,倒也能少生事端。方才守城的士兵不是也察覺了麼?你以為他為何會盯著我們看?&rdo;
謝韞穎望了望前方隱約可見的幾名影衛身影,暗自嗟嘆他們竟然不知道何時已經出城了。
城外的風似乎格外溫柔,空氣亦格外清新,每吸一口皆是一種奢侈享受,那高擴天幕中的太陽也愈發溫暖,一望無際的糙地像一片純淨的海,而星羅棋布的村莊是不沉的舟,縱橫交錯的彎彎曲曲的河道如俊美的書生一般透著一股溫文爾雅……
一路行來,雖然未見戰場的血腥殘酷,但卻仍不時可見成群結隊或三三兩兩的流民,在破爛骯髒的服飾的掩蓋下,眼裡總有些他人猝不及防的別樣心思。大約是從別的地方逃難來此。其實,此處又何嘗安寧,前幾日的暴雨不一樣令百姓丟了性命和財產流離失所。
人在極度困頓之下比蟄伏了一冬的餓狼更可怕。謝韞穎不禁生出幾分退縮之意,但想到此前每日苦苦捱過的無奈,頓時又堅定了一些。不知道是因為那個地方與謝韞穎有某種緣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總是如刺在心中的一隻利器,總想走近瞧瞧清楚。若謝韞穎是紙鳶。那麼。那裡定有一根繩索在牽引著謝韞穎前往。
儘管影衛們可能就藏在沿途的樹枝、糙垛或大石之後,但看不見身影,謝韞穎還是有些心生懼意。這其實都是謝韞穎自作自受,當初是謝韞穎為了追求真正的自由而逼著花灼華不許讓她看見影衛的身影。
接下來的路上,謝韞穎無心欣賞淳樸清新的田園風光,時刻警醒著。一邊琢摸著前路該如何行走,一邊從馬車窗沿觀察周邊陸續而過的流民。
行了半個時辰。迎面又走來十多個流民,有婦孺夾雜其中,均面色蒼黃眼神渾濁,一看就是餓了許久的樣子。
鶯兒心生憐意。有些期盼的望了望謝韞穎,謝韞穎只是輕輕搖了搖頭。鶯兒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將包袱內原本屬於她自己的那份乾糧拿了出來。呼住車夫停下馬車,走到那牽著一個七八歲女孩兒懷中還抱著一個約莫兩歲的男孩的婦人身邊。將乾糧遞了過去。
鶯兒大約是想到了自己年幼時逃難的情景,生了惻隱之意,謝韞穎只是冷漠的望向那十多個流民,並未執意阻止鶯兒。這丫頭一向良善,這次恐怕也是鼓足了勇氣才忤逆謝韞穎的意思。
謝韞穎望了望四周可以隱蔽人的幾個方向,心裡卻捏了一把汗。
這個鶯兒原來和戚懿倒是交好,也有幾分情意在。這次或許能讓鶯兒明白更多,她始終會有獨自外出行走的一天,這未嘗不是件好事,趁早磨礪便會在將來少吃一些苦頭。
那婦人遲鈍的抬了抬頭,眼神中的焦距有些渙散,似乎痴了一般,沒有任何反應,倒是她身旁一名滿嘴絡腮鬍穿著渾身都是破洞的藏青短衣的中年男子一下子接過了乾糧,眼中的感激之色溢於言表。
鶯兒伸手輕輕摸了摸早就躲藏在婦人身後瘦小而羞澀的小女孩髒兮兮的卻清秀的臉頰,遲遲不願放下手來。
這時,謝韞穎突然大聲叫道:&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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