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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很安靜地坐著,側著頭,在看車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
都說女人的直覺最准,季安然就是感覺這兩個人之間有貓膩。
就算林淮北沒有,溫渺也有。
她和溫渺從一兩歲的時候就認識了,溫渺一點小心思都瞞不過她。
沒多久,江市機場到了。
時間很湊巧,溫渺他們到的時候,寧朝所乘坐的飛機剛落地。
溫渺和季安然在國際出口外翹首以盼,林淮北靜靜跟在他們半米遠的位置。
十多個小時的飛行,所有出來的旅客都面帶倦意,能看出旅途很疲憊。
只有寧朝精神抖擻。
襯衫西褲,長款風衣,推著一個小型行李箱,從頭到腳都寫著精緻。
他從小就這樣,斯文精緻細膩,特別注意形象。
所以溫渺和季安然大老遠就認出他,完全不用看臉。
她們倆個幾乎同時大喊出聲:「朝朝——」
寧朝抬頭,朝她們這邊看過來,露出個溫煦的笑,抬起手揮了揮。
一旁的林淮北一直看著溫渺,看她對寧朝的笑,眉頭不動聲色地蹙起。
按照國際慣例,久別重逢都得先抱一下,他們也不例外。
三個人是實實在在從小一塊長大的,感情特別好,無關性別的那種。一個輕輕的擁抱並沒什麼別的意思。
然而——
旁邊的某人,在看到他們三個相互擁在一起的時候,腦內瞬間響起警報聲。
滴滴滴,滴滴滴。
黑色雙眸微微眯起,划過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暗光。
寧朝這個人,還是一如既往地讓人……不喜歡啊。
當寧朝和林淮北碰上面,目光碰撞,寧朝不知為何感覺到了一股敵意。
隱隱約約的,很熟悉的敵意。
寧朝主動向林淮北伸手打招呼:「好久不見,長大了,都認不出來了。」
「好久不見。」
林淮北跟他簡短握了一下手,很快就收回。
幾個人不再在機場多停留,一起去了停車場。
寧朝和季安然在前面走,說說笑笑,不知在談論什麼。
溫渺和林淮北走在後面。
因為見到寧朝,溫渺心情挺好,一時都忘了自己來的這一路上那些亂七八糟擾人心緒的小心思。
她背著手,往前走,嘴角微微上翹,笑眼彎彎。
林淮北側目看她,心間仿佛浸了一層不可言說的酸澀。
他問:「見到他,你很開心嗎?」
「開心啊。」溫渺笑著答,「我們好久沒見了,他一直在國外。」
「我們也很久沒見。」
林淮北倏地停住前行的腳步,半側著身,目光灼灼地盯著溫渺。他一字一句地問:「那天晚上你見到我的時候,有像現在一樣開心嗎?」
溫渺腳步一滯,表情懵懵的。
兩人視線在空中膠著。
剛見到林淮北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好像是恐懼和害怕更多一點吧。
後來知道他是林淮北,溫渺就很愣,腦子是空白的,隨後的反應就是趕緊把受傷流血的林淮北送醫院。
林淮北是林家的獨苗苗,她可不敢讓他出點什麼事。
真的要問重新見到林淮北是什麼感覺,溫渺說不出來。
那感覺很複雜。
以前有多親密,後來分開的這幾年就有多陌生。
看溫渺的表情,林淮北大概已經知道答案。
他隱藏起眼底的失落和悵然,露出個很淡的笑,望著溫渺說:「姐姐你是不是也欠我一個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