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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溪是江市地段最好的別墅區,因為下雨又是深夜,四周格外靜謐。
車停下,溫渺還沒醒。
林淮北嘗試叫醒她,但她睡得太死,不止沒醒,還轉了個方向,調整成更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抱著林淮北纏著紗布的右手臂,靠在他肩頭,繼續睡。
林淮北視線所及就是溫渺的頭頂,卷卷的頭髮貼在他脖頸還有手臂皮膚上,有些發癢。
他停頓片刻,喉結微滾,垂著眼瞼又叫了一聲溫渺:「到了,醒醒——溫渺,醒醒。」
溫渺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司機還在等,林淮北沒有辦法,只好推開溫渺,先從一側下車,然後再冒雨走過來,單手將溫渺從車裡抱出來。
溫渺只要睡著了,就是地震也震不醒。
連林淮北把她丟到床上她都沒反應。
林淮北全身已經淋濕,頭髮濕漉漉滴著水,身上衣服也是濕的。
剛剛這幾步路,他的傘都給溫渺打著了。
他站在床邊看了溫渺好一會,隨後把被子往她身上一蒙,轉身出了房間。
林淮北是今天剛到的,在他來之前,老太太已經吩咐人把這邊好好打掃過一遍,各種生活用品一應俱全。
他帶過來的行李很簡單,一些衣服,一些書,還有一個相框。
相框被林淮北習慣性地放置在床頭櫃,他回房後,看著相框裡的照片,忽地想起在溫渺在醫院說的話。
——「小時候我一直把你當弟弟,我相信你也一樣,只把我當姐姐。」
——「等你明年畢業,我們一起跟長輩提議解除婚約。」
其實,如果不是有特殊的原因,林淮北並不會住到這。
不住在這,不過也就是一個人住而已,這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可是——
這裡有溫渺。
溫渺就是那個特殊的原因。
林淮北再回想一遍溫渺單方面做出的約定,極其輕微地笑了一下,打開抽屜將相框正面朝下放進去。
藏起了照片,也藏起了兒時抱著小男孩笑靨如花的那個女孩。
只當弟弟麼。
行吧。
他可什麼都沒答應。
初秋的暴雨一夜未歇,隔日一早,天空仍灰濛著。
溫渺意識朦朧,在床上滾啊滾,一不小心滾下了床。
床底下沒有熟悉觸感的地毯,摔了個底朝天時才猝然驚醒。她抓著頭髮摸著摔疼的屁·股從地上爬起來,往四周看了看,完全陌生。
溫渺還有些茫然,爬回到床上,漸漸想起昨晚發生的事。
昨晚,她跟溫衍吵了一架,然後收拾東西走人,緊接著到了這,碰上了林淮北……
咦,她是怎麼睡到這的?
是林淮北把她帶回來的嗎?
溫渺記不起來了,她的記憶在回來的車上戛然而止。
昨晚帶過來的行李箱正安安靜靜放在門邊,溫渺打個哈欠,不再想那麼多,爬下床去開行李箱。
她拿了套換洗的衣服,走進房間自帶的浴室洗澡。
樓下,林淮北已經坐在餐廳里吃早餐。
老太太請來的傭人阿姨很早就到了,也做好了早餐。
等溫渺披著還沒完全吹乾的頭髮下樓,先看到的是林淮北的背影。
淺色的條紋襯衣穿在他身上,寬鬆挺括,是這個年紀的男孩特有的少年氣。
她朝他走過來,熟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打招呼:「早啊弟弟。」
林淮北手中的勺子差點被溫渺拍掉。
溫渺又趁機薅了一把林淮北的頭髮,親密到好像他們不是昨晚才剛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