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百年树人(1)(第2/3 页)
为石榴从小身子骨弱,没有人愿意跟她合作。自然,能记满工的这样的好活儿石大头也不会给她。就这样,刚满十八但看起来还不足十六的石榴就成了新来的张“右派”的农技师傅。南山离村子很远,照例中午是需要自带饮水和午饭的。但新来的城里人既没有干农活的技能,也没有在农村生活的经验,只是两手空空扛着个锄头就下地了。虽然太阳很毒,虽然没有草帽遮阳,这些都还能忍受,但大量流汗失水口渴就很难忍受了。不一会儿,年轻的“右派”就把好心姑娘带来的瓦罐见了底。可是大支书安排的生产任务是不能不完成的,南山离村庄太远来回往返是很耽误工夫的。石榴就忍着,再焦渴也忍着。她心中只想着赶快干完了活好回家再喝水。但新来的这个城里人哪里会干农活啊?他哪里是锄草?简直就是在耕地。那么高的个子,一锄地就深深地弯下腰去,自然,一用力,锄头就深陷到土层里,费力而无效。幸好,南山的地里土层很薄,石块很多,多少帮助了张“右派”少出许多冤枉力。但很多的石头很容易硌手,而且,张“右派”那双根本没有拿过农具的白嫩大手,用不了几下就磨出了血泡。徒弟不行自然是师傅的过错。于是就耐心地教。好在徒弟也认真地学,效果还不错。但农活可不是仅靠脑袋聪明嘴巴甜就能干好的,这需要很强的体力。因此,没有经过锻炼的双手实在撑不住锄柄的磨蚀,不一会儿就满手血泡,鲜血淋漓了。姑娘的汗巾虽然能包扎止血,但止不住疼痛。最后,只能挣半个工分的姑娘却干了整整两个人的活。自然,代价是收工很晚。更要命的是,很晚才收工的“右派”回家后连饭也没得吃。不是他不会做,而是连做饭的锅灶都还没准备好。幸好中午还分了姑娘的一个窝头,不然一晚上还真怕熬不过去。
张“右派”到葫芦峪的第一次正餐还是在第二天早上上工的路上碰到好心的石榴姑娘后才吃上的。当然,石榴当天的午饭是又重新回家拿的。在秀兰的姥姥家里连续吃了两天饭后,第三天,张“右派”终于可以自己在大队的牛棚旁边自己的小窝里做饭了。据石榴姑娘后来说,自称会做饭的张“右派”第一次做的是混合面的疙瘩汤,不过硬硬的面团是与凉水一同下锅的。
石大头不待见张“右派”,但不等于张“右派”不受人待见。在吃完自己第一次做的中间还带有甜味的疙瘩汤后的第三天,在好心姑娘的辅导下,终于,自己成功做出了真正的疙瘩汤。能吃上自己做的热汤饭,心情自然很高兴。高兴的张“右派”表达自己高兴心情的方式与山里的村民们很不同。你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是高兴还是悲伤。而是拿出他自己带来的像银匠鼓风的皮囊风箱一样的东西,坐在自己住的牛棚的一边,鼓捣出了一首首好听的曲子。第一首曲子就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当然,这个歌曲的名字还是石榴姑娘后来才听张“右派”跟她说的,同时也告诉她这种乐器名字叫手风琴。作为第一个听众,虽然石榴姑娘不知道歌词是什么,当然这首曲子也是她平生第一次听到,但石榴姑娘还是从曲子的旋律中明显感觉到了张“右派”的高兴。此时的好心姑娘就静静地抱着双膝坐在牛棚前的石头上,甜甜地笑着,两眼放光。张“右派”的曲子不仅迷住了年轻的好心姑娘,也吸引了不少周围的邻居。此时正是夏末初秋的晚上,酷暑消退,凉风习习,伴着柔和欢快的音乐,不由得不让人入耳、入心、入情、入迷。一曲奏罢,看到好心姑娘仍沉醉在柔美的音乐中没有醒来,张“右派”就又演奏了一曲《叶塞尼亚》。舒缓甜美的音乐再次把穷苦劳累的人们带进了天堂梦境,让他们暂时忘记了生活的苦痛与烦恼。看着姑娘甜美迷醉的笑脸,张“右派”就又演奏了一曲《喀秋莎》,而且这一曲是张“右派”载歌载舞演奏的,别看他张“右派”干农活不行,但脚步却很利索。随着欢快的音乐,牛棚前的土地上被这个高瘦的男人踢踏起了一阵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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