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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只带些散碎银钱就够了。”
刘氏叹口气道:“虽说这买卖赚钱,可这几个月,我在家里没日没夜的担惊受怕,就怕你跟大虎遇上什么难处,大老远的地儿,又举目无亲的,怎生是好,你晌午说了一半的话,可是怕咱娘忧心,故意隐下了什么?”
苏善长微微点头:“这南北隔着几千里地的路程,水路上倒还好,就是走陆地儿的时候,进了山东,就有点不太平,遇上两个零散的山贼,好在我们跟前面几个跑单帮的傍在一起,那山贼一看我们人多,没得下手,我也是想着善学是个帮手,那身力气,三两个汉子上前,也不见得弄的过他,若是有他跟着,也能壮壮声势,说不得更稳妥些,只是家里恐更累你了。”
刘氏听到这里,倒是白了他一眼笑道:“这跑了一趟买卖,倒学的会说话起来,横竖家里也没什么活计了,哪就真能累着我,如今咱两个丫头都大了,也能帮着我料理一些家事,还有娘呢,再不成还有多少年的老街坊帮衬着。“
苏善长定定望着刘氏,不觉呆住,虽两人早已是十数载夫妻,此时的妻子笑语嫣然温柔可亲,在灯下,倒更有几分动人的风韵,苏善长心里一荡,伸手就去搂妻子的肩,低声唤了句:“秀娘……”声音多有缠绵之意。
老夫老妻这么多年,刘氏哪里还能不明白丈夫的心思,不觉脸一红,身子却偎依了过去,任着丈夫拥着她往床上倒去……两口子久别重逢,这一夜倒比新婚的时节还亲热几分,第二日刘氏起得比平日晚了些。
出了屋就见灶上已经做熟了饭,刘氏心里就是一慌,只见西屋里的帘子掀开,婆婆笑吟吟的走出来,扫了她两眼道:“善长刚回来,地里的活又完了,你就多睡一会儿也没什么,时候还早呢,这么巴巴起来作甚!”
刘氏脸腾的一红了,心里也明白婆婆的意思,是想着她给苏家再填个承香火的小子呢,刘氏何尝不想,只不过这些年都落了空。
开头那两年,刘氏还疑惑是生采薇的时候做下了什么病,那时正赶上年景不好,月子里没养太好,前几年也找了郎中瞧过,说没甚大碍,可没大碍,这些年,肚子里也没见再有音信儿,后来索性也看开了,想来这些事儿都是上天一早注定好的,你该多少儿女都是一定的。
倒了如今,刘氏越发觉得,生了明薇采薇也不屈的慌,如今就瞧自己这俩丫头,论模样儿十里八寸数得着就是明薇拔了尖,至于采薇,虽性子野了点,可这么大点儿的孩子,能读书会写字的,可着整个定兴县也不见的能寻出第二个来,只不过,若是能生一个小子,倒是能安婆婆的心,也省得婆婆总惦记着了。
苏婆子可不就惦记这个,虽说还有个善学,可毕竟长子是善长,若能得个长子长孙最是如意,因此这几日便把两个孙女挪到自己屋里睡觉,指望儿子儿媳妇儿能鼓捣个孙子出来。
只不过善长跟大虎,惦记着做买卖,只在家里呆了三天,到了第四天头上又赶着走了,这一走还捎上了善学。
小叔跟爹都走了,家里正经是没个男丁了,到了秋收的时候,苏婆子真就让前邻苏保儿家的大小子苏大郎帮忙,把地里的玉米都收了回来。
苏保就是槐花的爹,家里本来就穷,偏孩子一个接着一个的生,算上槐花足足生了八个,槐花排行老五;前面两个姐姐两个哥哥,下面还有三个弟妹,苏保的爹也早早的死了,老娘还在,一家子连老带小整整十一口人,就指望那几亩地里打的粮食,哪里吃的饱。
春夏还好些,到了冬底下,年年都得借粮食,槐花跟她上面两个姐姐都是一过十二就忙着寻人家嫁了,彩礼多少也不挑,就是为了能给家里省下口饭,平日苏婆子跟刘氏常接济。
有了这个情分在,就是白让苏大郎帮帮忙,也一准应的,更何况还巴巴给了一口袋谷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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