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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里的路很狹窄,只容一人騎馬走過,這隊伍就拉的有點長。
缺耳朵往後看了一眼,確定言景則聽不到他們說話,便用漢語對蘇墨修道:「二少,你咋的把那個小白臉帶上了?我們自己都沒吃的了!」
說著,他還砸吧了一下嘴巴:「本來以為搶個戎人,怎麼都能弄到點糧食,沒想到沒弄到糧食弄到個人……」
「你就知道吃,」那馬臉中年男人皺眉看向缺耳朵,「二少帶上那人,自有考量!」
「二少有什麼考量?」缺耳朵問。
蘇墨修臉上發熱,被曬黑的臉上泛出一點紅來,所幸他走在最前面,其他人看不到:「這……這個……」
不等蘇墨修考慮好要怎麼說,那馬臉中年人就道:「我們又是戎人又是劫匪,那人卻一點不怕我們,主動跟著我們走……二少把他放在身邊盯著,是正確的。」
「不簡單?他不就是為了吃口飯?」缺耳朵茫然。
「張二缺,你做事能不能用點腦子?這人不僅戎語說得好,還精通漢話,又敢獨自一人進穹山……簡單得了?別的不說,他那身細膩的皮肉,就不是普通人家能養出來的!」馬臉中年人滿臉凝重。
被叫做張二缺的缺耳朵恍然大悟:「所以那小白臉跟著我們有陰謀?草!老子剛才竟然還同情他!我這就去揍他一頓!」
說著,張二缺就要回去打言景則,見狀,馬臉中年人忙道:「你等等!他跟著我們不一定有陰謀,也許就是想混口飯吃!到底是怎麼回事等我觀察後再說,你這個豬腦子別管了。」
張二缺道:「你又罵我!我哪裡豬腦子了!」
「凡事不肯多想想,你的腦子跟豬腦子有區別?」馬臉中年人道。
身後交談聲全落在蘇墨修耳朵里,他伸手推了一下自己的帽子,不想承認自己是豬腦子。
張二缺又道:「唉,我有點想吃豬腦了。豬腦軟軟的,蒸熟之後撒點蔥花醬油,用滾燙的油一澆,拿個勺子挖一口,再配上白米飯……真的太香了!還有豬頭肉也好吃,我小時候家裡光景還好,每年年底我媽都會買一個豬頭祭祖,完了先把豬腦燉了給我吃,之後再把豬頭整個煮了,拆掉骨頭把豬頭肉連著肉湯一起凍上,能做成滿滿兩大盆豬頭凍!豬頭凍味兒特別足,切一小塊,我就能下一大碗飯……」
馬臉中年人咽了口口水:「豬頭上最好吃的,還是豬耳朵,用滷好的豬耳朵下酒,那真是戎人來了都不跑……」
張二缺道:「靠近脖子那裡的肥肉才好吃!豬耳朵都是骨頭!」
「豬耳才是豬頭的精髓!」
「肯定是肥肉香!」
蘇墨修看著自己的左膀右臂吵起來,忍不住道:「……我覺得豬鼻子和豬舌頭最好吃,肉多還不肥膩!」
張二缺不大讚成蘇墨修,馬臉中年人卻道:「二少說的是,醃過的豬舌頭豬鼻,那叫一個好吃!」
蘇墨修肚子裡空空如也,聽馬臉中年人這麼一說,立刻就想到了往年家裡母親醃豬頭,自己夾一大塊豬舌下飯的場景……
等等,他們為什麼要討論豬頭肉?現在的問題是……
他們的糧食只夠他們再喝一頓粥了!
在今天之前,他們還已經連著幾天,每天只喝一頓粥!
好餓!
蘇墨修一行,正如言景則猜測的那樣,是鎮北軍。
而他們來穹山,是來找人的。
兩個月前,鎮北軍統帥周靖山追殺戎人之時衝進穹山,就此失去蹤影,鎮北軍將士為了找他,派了很多人秘密進山。
找了一個多月,卻只找到周靖山的一件血衣,很多人都覺得周靖山已死,不準備再找,但也有人不肯放棄,其中就包括蘇墨修的父親,懷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