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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還好。」偶爾也是會嫌棄一下。
話尾一轉,忽而指控:「可是你結婚以後,就變成老婆比較重要了……嗚嗚嗚……哥哥不要我了……」
余善謀無語地看著賴到他身上狂哭的妹妹,再瞄一眼她座位地上的空啤酒罐,難怪。
目光與邵雲開對視,雙方皆是一臉無奈。
這就是她的酒品。他用唇語說,頗有埋怨意味。這像伙酒量差,酒品也差,你當男友的坐在她旁邊怎沒看好她呢?
我阻止不了。對方也用唇語無聲回應。雖聽她說過酒量不好,也沒料想到居然只有三瓶半的扣打,她該不會就是傳說中吃燒酒雞都會醉的體質吧?
余善謀估計,她至少還得哭上一刻鐘才夠本,否則別想把她從身上扒開。
別看這像伙平日裡笑臉迎人,但凡是人,誰沒有煩惱?誰沒有不開心的時候?她沒表現出來,是因為積壓在心裡,一喝了酒,就宣洩爆發開來了,是這一刻的她,說話最真心,那才是她藏在心裡,平日不敢、也不能說的話。
他還記得上一次,是大哥的忌日周年,她喝了酒,哭著說想念大哥,說那些治療好痛,可是她不敢告訴他,也不敢哭,因為她覺得他比她更痛……那晚她哭了整整兩個小時沒停過。
果然搬家的事,還是讓她心裡有一點受傷啊……他一邊拍頭安撫,一面對老婆投以抱歉的眼神。
這就是傳說中的姑嫂情結嗎?趙之荷居然在結婚七年之後的此刻,有幸體驗到了。
微妙地感受了三十秒炮灰人生,趙之荷開口問:「那你心裡,最愛的男人是誰?」
如果答案是男友,很好,她老公可以順勢解套;如果答的是哥哥……那好吧,她頂多認命當一晩「橫刀奪愛」的炮灰。
淚人兒吸吸鼻子,偏頭想了一下。
有喔,她心裡很快浮現一道形影,很清楚、很明確,於是張口便答:「趙之寒。」
空氣瞬間凝結。
這個在預設題庫外的作答選項,很明顯砸慌出題者了,一時腦袋空白,失了應對能力。
「是久揪嗎?」女兒歪著腦袋,一臉困惑。大概也不太明白,姑姑為什麼會最喜歡她舅舅?小寶也不明白。
十四歲的皓皓,似懂非懂,或許明白其中的忌諱,噤言不敢發聲。
可是面對孩子們的困惑,她要怎麼回答?她自己也摸不著頭緒啊,於是微慌地望向丈夫求助,而他丈夫,似是意外、兼之探詢的目光,瞥向邵雲開。
整個場子瞬間僵掉了,氣氛陷入一陣詭異。
全場最鎮定、反應最平靜的,居然是身為男友的邵雲開。
他看起來,一點都不意外。
「你早就知道?」
「她喝醉了,別當真。」他臉上波瀾不興,輕描淡寫帶過,搭好台階讓那個酒後失言的禍首安全下莊。
就算是辭後胡言,那也是尷尬到不能再尷尬,現場沒人接得了話,站在他的立場,很本超級難堪。可他卻無比冷靜,起身朝女友走去,輕道:「小舞,來,我們去睡覺。」
醉娃眯眸瞧了瞧他,不知是看清楚還是考慮清楚了,終於點頭,朝他伸來的臂彎偎倒而去,任他攙扶著離開案發現場,也讓大家有時間整理、收拾情結。
如果夠聰明,最好大家都當沒這件事發生,粉飾太平,淡淡給它抹過去。
余善謀一邊圓場給所有目擊證人洗腦——「剛剛一切都是幻覺,你們什麼都沒聽到」,一邊在心裡咒罵肇事者。
混蛋丫頭!
當了三十多年的哥哥,第一次有了想痛打妹妹屁股的衝動,至少她剛剛有句話,說得對到不能再對——這絕對是她這輩子最二百五的時刻!
趙之荷隨後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