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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春,你……就不能放过么?”
“办不到。”
“八年,恨也该消了……”
“消不了,也忘不了。”
“可是……当初……为什么把遗珠……”
武同春的内心,起了痛苦的痉挛,闭上眼道:“孩子没有罪,我能把她怎样?走,别说了!”
赤日炎炎,大地变成了像个蒸笼,即使赶脚行商,也都趋凉歇脚,避过这烤人的日午,官道被晒得瘫痪成一条死蛇,前后路不见人影。
可是,竟然也有不怕热的,一个锦衣人,顶着烈日;踽踽行走在官道上,一顶马连被大草帽,遮去了整个脸,看上去显得十分神秘。
无独有偶,锦衣人身后,紧跟着一个老和尚,身穿百衲僧袍,手拄禅杖,斜挎一个黄布袋,光秃秃的脑袋,在阳光下闪闪泛亮,如果近看,便可发现这老和尚面如红婴,没有一丝汗痕,似乎热是别人的事,与他不相干。
不久,路边出现一株伫立如再盖的大树,树下一些石头,已被不断来往歇凉的人磨得精光溜滑。
锦衣人折向树下,拣块石头坐了,摘下草帽披风,这一露了脸,展示出是个俊逸非凡的美男子。
那老和尚也到树下落座,自顾自地嘟嚷着道:“佛说有缘,老油总算撞上了缘。”
锦衣人的脸色沉了下来,但仍不言不动。
老和尚又道:“无缘即是有缘,佛言是不妄的。”
锦衣人似乎忍耐不住了,偏过头,冷电似的目芒在老和尚面上一绕,道:“大师怎么这等不识相?”
老和尚眉毛一挑,道:“老衲如何不识相?”
锦衣人语冷如冰地道:“盯踪在下,意欲如何?”
老和尚哈哈一笑道:“施主纳凉,老衲也歇脚。这是官道,并非私产。”
锦衣人冷哼了一声道:“在下并非今日才出道,大师跟踪在下业已三天。”
老和尚淡淡地道:“也许是凑巧同路,施主何必多心?”
锦衣人道:“这就未免太巧了罢!”
老和尚又打了个哈哈,宏声道:“阿弥阳佛,这就是佛家所谓的缘。”
锦衣人报以一声冷笑,道:“在下不懂禅理,大师还是省了吧。”
老和尚不舍地道:“施生何必如此担人于千里之外?”
锦衣人没好气地道:“大师是缠定在下了?”
老和尚道:“老衲只是随缘。”
锦衣人虎地站起身来,朝者和尚上下一打量,若有所悟似的道:“如果在下所猜不差,大师当是名动字内的圣僧‘无我大师’?”
“哈哈哈哈!施生服力果然不差,老衲正是。”
“失敬了。”
“好说,施主当是无双堡‘无敌剑’的嫡嗣?”
不错,这锦衣人正是离开家重出江湖的武同春。
武同春脸色微变,抱拳道:“不错,在下武同春,大师有何指教?”
“无我大师”缓缓起身,沉凝地道:“恕老衲直言无讳,施主先尊号称‘无敌剑’,但武学如瀚海,尤其剑术一道,更为精奥深远,施主系出名门,堪称此道翘楚,当可继承先尊之号。”
武同春先是一愣,既而微哂道:“大师说这话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无我大师”道:“老衲有意助施主在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无我大师”享誉武林数十年,是硕果仅存的几位白道高手中的魁首,武功深不可测,一般习武的人如能得这位老和尚垂青,那真是磕头碰到天,平步青云了。但武同春是名剑手之后,自有一份傲气与自尊,当下哈哈一笑道:“大师,失严这外号是江湖朋友信口叫的,先严从未自道出民更是不敢以此自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