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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就不是一個難度等級。
不過這張卷子的主人公確實該揍,最後一道導數與不等式的題目他得了滿分,卻在一開始求三角函數的時候犯了錯,用老師的話來 ,就是什麼都好,壞在粗心。
安平看了遍題目才將試卷翻到前面掃了眼信息欄:
學校:宜陽一中 班級:高三(18) 姓名:王培清 考場:2 座位號:21
第3章 插pter03 生理反應
二十一世紀的第一個十年,到處都是欣欣向榮。
安平出生那年,是小平南巡結束的第二年,握在中國人手上快半個世紀的糧票在新聞里宣布取消,那年花旗銀行總部從香港搬到了上海,外資大量湧入中國,很多人在這樣的洪流中造船生勢,將自己送入廣闊的海洋。
但安平記憶更深刻的是那些災難,非典那年灌進腸胃的板藍根液,直到現在還在胃裡泛酸。汶川地震的新聞畫面還在腦海深處遊蕩。
奧運會的歡呼忽近忽遠,她覺得自己這樣的原因是她的生活沒有發生任何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應該說是沒有驚喜。
馬蘭娟是個憂患意識過於強烈的人,她奉行著一種自己體悟出來的價值觀,非常執拗,又時常將就。
家裡物件更換不明顯,他們的生活水平不像新聞里暴增的 gdp 那樣完成新世紀的逆襲和飛躍,而是延續著上個世紀末的樸素。
各種電子產品紛涌而至,樂壇也是一種爆發式的泛濫,大街小巷的理髮店、音像店都在或期期艾艾或遼闊地敲著路人的耳朵,愛情和分手四個字都被磨出了老繭。拉薩成了 10 人們的精神遠征。
能夠傳播視頻的 4g 網絡尚且在母胎中,2g 能支撐起來的網絡聊天瞬間填滿寂寞的夜晚。大家熱衷於在網絡上尋找知音,管它對面是知心哥哥還是姐姐,又或者九曲十八彎的。
qq 的說說就像是果味的電子菸,一到深夜炸出一群單押高手。
安平是活在時代的生長紋里的人,同齡人間的互相探尋和成年人的誘導在他們心中種下許多激情和反叛的種子。不過這種意識,安平是上了高中才有的,她想出去看看,唯一途徑就是好好念書。
自她有了這樣的目標,讀書才算是擺脫了以前那種得過且過的狀態,開始發奮。但今天一天她在一中受到了很多暴擊,尤其是一句也聽不懂的英語課更讓人頭疼。
數學勉強能跟上,但是她發現自己平常在學校反覆練習的那些習題對一中的學生來說是必須拿分且保證能拿分的,而他們的重心任務放在攻堅克難上。
晚自習十點半結束,安平從板凳上起來,出了校門的時候感覺自己全身都被掏空了,要是過來一陣強風她都想隨風而去的狀態。
她走到出租屋院門外,看見錢同元和早上那姑娘站在右側的圍牆邊講話。裴江南雙手揣在上衣兜里,顛著腳有點侷促,錢同元在邊上擺弄著他手裡新款的滑蓋諾基亞。
看見安平,他抬手打了個招呼。
安平有氣無力笑了下進了院門,後面兩人也緊隨其後進來。安平抬眸看了眼房東老太太還亮著的屋子,對身後的錢同元說:「老太太還沒睡。」
錢同元往前走了一步:「就說同學過來吃個飯,等會就走。」他們這房東老太太不讓往屋裡帶人,說要是往屋裡帶人就打電話告訴家長。
安平進屋放下書包,舀了一瓢水洗手,又打開煤氣罐在鍋里燒上水。錢同元和裴江南依舊站在房間外面,沒有要進屋的意思。
一會,他探頭進來問:「你要做飯?」
「燒點湯,吃點饃。」安平鬆了松腦後的馬尾,頭皮終於貼回到了腦袋上,「你別說要蹭飯。」
錢同元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