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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下頭去，一點一點，恨不得低到再也看不見的地方，好半天緩緩說：&ldo;韓張，你不要這樣。&rdo;韓張沒好氣說：&ldo;何如初，你到底什麼意思？&rdo;見她臉上神情，心裡一沉，半晌問：&ldo;還是說你不願意？&rdo;

該說的總要說清楚，她轉過頭去，咬著唇說：&ldo;我還是喜歡他‐‐&rdo;

韓張嘆了口氣，&ldo;喜歡就喜歡吧，反正我知道你也挺喜歡我的。&rdo;連他自己都覺得詫異，竟然可以不在意她心裡想的是誰，只要她能和他在一起，便已足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情呢？看似不濃烈卻無限包容。也許是時間造就了他對她的熟悉，理解，寬容，還有愛。

她搖頭，低聲說：&ldo;我跟他‐‐現在在一塊兒‐‐&rdo;韓張驚地拿咖啡的手一抖，半晌說：&ldo;不管如何，你是決定跟他在一起了？&rdo;這麼多年，你心裡一心一意想的只有他嗎？他覺得胸口苦澀無比。

她默默點頭，咬緊雙唇，還是說了出來，&ldo;其實，我們已經登記了‐‐&rdo;韓張推開椅子，&ldo;豁&rdo;的一聲站起來，又驚又怒，看著她說不出話來，低頭看見她左手上的戒指，璀璨的鑽石刺的他眼睛生疼生疼，眼前有瞬間的空白，什麼都看不見。等緩過氣來，意識漸漸集中，滿臉嘲諷說：&ldo;你們動作還真快啊。&rdo;大衣也沒穿，頭也不回大步離開。

她連忙站起來，快速穿好衣服，一手抓起桌上的戒指塞外衣口袋裡，一手拿過他的大衣，跟在後面追上去。有服務生攔住她，&ldo;小姐，您還沒結帳呢。&rdo;她忙問多少錢，等服務生找錢回來，跑出去一看，哪還有韓張的影子。

想了想，他大概是回學校去了。於是開車來到北大，路上還不忘細心察看，希望能追上他的車子。一路打他手機，都沒人接，於是上他單身公寓，門是關著的，敲了許久也沒人應，看來是沒回來。後來手機沒電了，她也沒辦法，只好等在他公寓樓下面。伏在方向盤上想，他氣消了，自然就回來了。沒想到一直從傍晚等到大半夜，還沒見他人影。又倦又累，飢腸轆轆，身體都坐僵了，手腳麻木，只得先回去。

韓張憤怒絕望傷心失意之下，找夏原喝酒去了。倆人直喝了一夜，說了許多亂七八糟的話，醉得完全不省人事。

何如初奄奄一息開門，一室漆黑，將手裡東西一股腦兒往地上一扔，發了會兒呆才開燈。忽然聽得沙發後面傳來一個聲音&ldo;你回來了？&rdo;著著實實嚇到了，轉頭看時，鍾越坐起來，目光冷冷地看著她。

她深吸了一口氣，拍著胸口說：&ldo;什麼時候回來的？為什麼不開燈？&rdo;黑暗裡突然冒出來，跟幽靈似的，把她嚇得夠嗆。鍾越盯著臉色蒼白的她，&ldo;這麼晚了，到哪去了？&rdo;打了她一晚上的電話，一直關機。又急又擔心，生怕她出事，還到她以前住的地方去了，房東說沒回來。問了保安，說下午很早就出去了。他不知道還能有什麼事，值得她這樣整夜整夜不回家。越等心越冷，他不在的時候，她是不是總這樣？沒有一點身為女主人的自覺。

她一臉倦容，解開圍巾，脫了大衣手套，隨手扔在椅子上，滑下來也不去揀，喝了一大杯水才答：&ldo;出去了。&rdo;鍾越仍問：&ldo;去哪了？&rdo;她聽見他聲氣兒不好，轉頭看他，沒敢說韓張，只說：&ldo;有點事。&rdo;打開冰箱，問：&ldo;你吃飯了嗎？&rdo;這麼晚了，誰會沒吃飯呢，只不過隨口問問。累的很，懶怠動，拿了塊蛋糕，就著奶大口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