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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書朗頭一次知道身體中的一些想法竟是這樣不可控,剛剛樊霄只是輕輕撫摸自己的淤傷,便絲絲縷縷勾出了自己的念想。
渴望與理智不斷博弈,他不斷地在心底唾罵自己,將白宇鵬的侮辱想了又想,但還是鬼使神差地留下了樊霄,借著他那句「最後一次」來放縱自己。
就像打開了一道宣洩的口子,封凍已久的想法便會加倍反撲,游書朗自詡冷靜自持,在這樣熟悉又久違的晴潮面前卻毫無招架之力,面上的淡然終於維持不住,只能束手無策、聽之任之地陷入翻湧的浪潮…
不同於往日的霸道強勢,樊霄今天溫柔得像一張網。羽毛似的輕吻印在了游書朗所有粿露的皮膚上,細碎又溫柔。
樊霄的掌紋比以前粗糲了很多,許是因為最近很多事情親力親為。游書朗就見過他在藥店門口親自卸貨,任誰都會覺得吃力的龐大藥箱,樊霄在清冷的早晨往來反覆,搬得汗流浹背。
粗糲的手掌即便再輕地撫膜,也隨著肌膚的相觸,變成了不容忽視的感覺。
游書朗輕輕一顫,樊霄立刻停下所有動作,緊張地問道:「不舒服?還是身上哪裡疼?」
他的眼睛隔著空氣中的水霧望著游書朗,溫柔又焦急。
在這樣混亂的時刻,游書朗不喜歡清醒地交流,短暫上線的理智會讓他生出後悔與畏懼。
他故作冷淡:「沒讓你停,就別停。」
浴室中的燈光被覆上來的修長身軀遮住,樊霄再次俯身貼近游書朗,英俊且凌厲的臉上,卻有最深情的眸子,裡面熾烈與悲涼並生。
他吻著游書朗的唇角,輕聲呢喃:「不舒服要告訴我。」
待到一切塵埃落定,樊霄擁著游書朗,等他在漫長的愉悅後回神,然後簡單地用水沖了一下懷中的人,便抱著他回了臥室。
直到將游書朗放在床上,樊霄才想起來一件事:「添添呢?沒在家?」
游書朗淡淡嗯了一聲:「在隔壁鄰居家。」
樊霄一想也是,游書朗那樣的人,若是添添在家,也做不出這樣出格的情事。他給游書朗蓋好被子,自己簡單套了件衣服,就去端一直溫著的薑湯,盯著游書朗喝了滿滿一碗,又用藥油揉了男人身上的淤青。
做完所有事情,樊霄穿好衣服,坐在床邊,看著假寐的游書朗,目光里潛藏著的都是絲絲縷縷的難捨與悲傷。
游書朗是他的神祗,亦是他的心魔。
是拉著他的手告訴他這世界不賴的人,也是對他說逃避心中的陳傷並不等同於軟弱的人;是一直默默守護著他前行的人,也是打碎他厭世一般人生信條的人。
可是,自己卻傷了他。
「書朗,我走了,以後再也不會出現了,你好好照顧自己和添添。」他俯下頭,在游書朗的唇上印上深深一吻, 「這裡是泰文(你是我眼波的溫柔,你是我心裡的不朽,你是我熱愛這個世界的近乎全部的理由,願你餘生時時刻刻都幸福。)」
樊霄終於起身,最後望了一眼游書朗,抬腿向門口走去。
「別急著動白宇鵬,動他,就要讓他永無翻身之地。」假寐的人薄唇微動,在樊霄身後送出了一句輕語。
樊霄回眸:「知道,我不會衝動行事。」
「還有…」游書朗緩緩睜開眼睛,「剛剛………」
「剛剛的事是意外,我不會多想。」樊霄送出了一個笑容,是游書朗見過的最英俊又最無奈的笑容。
窗外樹影搖動,入了秋,有落葉沙沙,游書朗蜷縮了身體,又放平,反覆幾次,最後披上衣服起身站到了窗前。
目光遠眺,冷雨中的那個背影孤單又哀傷,被路燈一打,模糊了邊界,像是透明一樣,仿佛馬上就會消失。
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