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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方才的一番动作伤着了她吧?若真是如此,他可真要内疚死了还有什么脸面以后再出现在她面前?
晴鸢一看到他,顿时便涌起了一股委屈。若不是他对她一番动作,她又何至于落到如今这站都站不起来的地步?怨恨也好、委屈也罢,都是有的。然而看到他眼中焦灼的神色,那不容错辨的关心,不知怎的,胸中那股怨气就这么“噗”的一声灰飞烟灭了。
再也恼不起来,她只得低低垂下了头,带着几乎想要找个地洞钻下去的羞涩,小声说道:“我……我站不起来了。”
胤禛一愣,紧接着便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
他还以为她伤着了,正为自己的鲁莽而自责呢,却没想到竟是这么回事。也难怪她那么羞愤交加了,以她的性子,这种样子可不就是奇耻大辱?
周围的下人们都惊呆了。
众所周知,四贝勒胤禛最是个冷心冷情的性子,对谁都是那么冷冰冰的,即使是笑也不过是微笑而已,又几曾见过他这般哈哈大笑的样子?莫不是今天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
胤禛却不管别人怎么想。眼看着晴鸢的脸在他的笑声中越涨越红,几乎快要一点就着了,他这才勉强压下了笑意,伸出了手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啊”她惊呼了一声,赶紧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以防掉下来,一面却负气道,“放我下来”
“你不是站不起来了吗?”他眼中仍有笑意,却不再笑出声来,只是说道,“我抱你进去吧。”
“不……”晴鸢心一慌,还来不及阻止,他却已经跳下了马车,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她大步向着府里走去。
她暗自呻吟了一声,无奈地将头躲进了他的怀里,全身都火辣辣的,暗地里埋怨着——被他这么一抱,她的威严何存?以后在下人们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又怎么约束得了这一屋子的奴仆?
但为什么,在抱怨之余,她的心中却又不可遏制地升起了一股甜蜜?
穿过一道回廊,胤禛正要走进后院,却见高荣急急忙忙跑来,打着千儿道:“启禀爷、福晋,八贝勒爷来了,已经在前厅等了好一阵了。”
两人不由得都是一愣,对视了一眼。
胤禩好快的手脚上午胤禛才得了旨意,下午他就找上门来,看来是早有准备啊
胤禛看了晴鸢一眼,表情却又恢复了那古井无波的样子,淡淡地说道:“知道了,你且先下去,我送了福晋回房便去。”
晴鸢脸上刚刚褪下的红晕再一次升起,她不禁扭动了一下身子,低声道:“放……放妾身下来吧,爷。八爷找您,您自去就是了,不用管妾身的。”
胤禛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低声在她耳边问道:“你现在站得起来了?能自个儿走动了?”
晴鸢一滞,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胤禛心中又是一阵强烈的笑意,好歹忍住了没有笑出声来,看着她的眼神却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只可惜她此时埋头在他颈间,错失了这个亲眼目睹的机会。
高荣应了一声,对眼前两人的旖旎暧昧视若无睹,双眼瞧着地下,目不斜视地说道:“爷,八福晋也来了,在后院儿等着福晋呢。”
胤禛和晴鸢不由愕然。这两人是不是把四贝勒府当成了娘家啊?大年初二两口子不回娘家去,跑到四贝勒府来干什么?
但不论如何,时间是不能再拖下去了。胤禛赶紧抱着晴鸢回到了她住的院子。因着琪歆在里面等她,她说什么也不让胤禛走正门,两人只得从后门偷偷摸摸跑了进去。胤禛将她放到了床上就赶紧离开了,紧跟着进门的秋玲则立刻走上前来服侍主子换衣服、摘首饰,忙得不可开交。
歇了口气,晴鸢总算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可以自己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