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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承安白皙的面上染上了兩道酡紅,星眸里有著惺忪的醉意,他一手托腮,一隻手拿著筷子蘸了酒水在桌子上胡亂的寫著什麼。
「寶兒,你知道嗎?小時候我就想若是我不託生在皇家,也不是太子,而只是尋常人家的富貴公子,那該有多好啊。為了當好這個太子,為了當好這個兒子,本宮從小到大從未睡過一個安穩覺,總是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可饒是如此我還是得不到他們的肯定,一句也沒有。」
余豐寶沒想到謝承安會說出這一番話來。
在他的眼裡皇家的人自出生起就是錦衣玉食,自帶光環,饒是被貶成了庶人,依舊可以輕輕鬆鬆的拿出一萬兩來。
「跟我比,你就知足吧!」
余豐寶趴在桌子上,看著窗戶上歪歪扭扭的大紅窗花,眼裡有了點點的淚光。
「殿下,你有過一起生活了十幾年,到頭來卻發現整個家裡就你是外人,爹不是你親爹,娘也不是你親娘,你甚至連你自己該姓什麼都不知道的經歷嗎?」
他答應進宮當太監的那天,爹和娘都很高興。
因為有了銀子,一家人就又可以活下去了。
他也曾暗暗的記恨過,為何不是哥哥或是弟弟,偏偏就是他呢?
可是後來他才知道,整個家裡就只他一個是外人。
只因為他是撿來的。
所以哪怕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一朝遇到劫難,他便被理所當然的推了出去換銀子?
余豐寶記得自己無意間聽到這個消息後,一個人躲在村東頭的草垛子後哭了很久,他想過要走的,他有手有腳去哪兒都餓不死,可是看著弟弟妹妹們手拉手來找他的時候,他還是心軟了。
入宮便入宮吧,權當是報答他們這些年的養育之恩了。
再者一旦有了心結,便再也回不去了。
謝承安默了默,走了過去,將余豐寶攬進了懷裡。
「我們這是在比誰更慘嗎?」
謝承安的懷抱很溫暖,余豐寶靠在他的心口上。
「所以殿下便知足吧。你雖如今身處冷宮,但未必沒有翻身的那一天,況兩次下來,皇上並非對你一點舊情都不念的。」
謝承安勾了勾唇角。
「本宮要是你,一準就抱著現成的大腿,死也不撒手。寶兒,你以後可要對本宮好點,不許偷偷的罵本宮懶,要聽本宮的話,本宮讓你朝東,你就不能往西……」
余豐寶破涕為笑,指了指窗戶的位置。
「一個窗花都貼成了這樣?你還好意思說你勤快?」
謝承安悻悻的看著那窗花,的確貼的有些丑。
不過好歹是貼上了,還沒掉下來呢。
余豐寶見他不說話,仰起頭看了他一眼,「去看煙花真的沒事嗎?要是被人發現會不會對你不利?要是有危險,就別去了吧。」
謝承安垂著眸子,見他飽滿紅潤的唇開開合合,低頭便親了上去。
「寶兒,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如今我所處的境地,由不得我不小心,若是一步踏錯,後果將會不堪設想,我不敢賭,也沒資本再輸一次。」
余豐寶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在意。
這宮裡的人,哪個沒有點活命的手段?
他反問,「殿下難道就不怕我另有所圖?」
謝承安看著他晶亮的眼神,回答的乾脆而堅定。
「你不會的。」
余豐寶環手摟著他的勁腰。
「可是我聽元卿說,宮裡的主子要想收服奴才,恩威並施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會留一些後手,比如毒藥。殿下,你就真的這般信我嗎?」
一聽到賀元卿的名字,謝承安臉色一沉,故意使壞,俯身在